他们都悲悯地看着这个崩溃的女人,无人应答。
她接受不了昨日还笑着跳着的姐姐如今装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
我有些茫然,我至今都无法相信,那个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一直照顾着我的姐姐,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妈妈失魂落魄拿着姐姐的骨灰盒走了出来,我依然不肯相信。
我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这是梦吧,是梦吧。
可为什么却那么疼。
9姐姐走了,好像也带走了妈妈的生机。
她病了,满脸憔悴地躺在床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姐姐的名字。
阿声,阿声。
一遍又一遍。
我呆坐在床边,豆大的泪水一滴一滴往下落,打湿了地板。
她或许是烧糊涂了,分不清我和姐姐了。
她拉着我的手,叫我:阿声,阿声。
她认错了,我不是姐姐。
我看着妈妈的憔悴的面容,我红着眼答道:妈妈,我在这儿。
妈妈虚弱地笑了:阿声,你在,真好。
妈妈的病好了,可她却把我当成姐姐了。
她织了一条嫩绿色的围巾,向我招手,满脸温柔地看着我:过来,阿声,妈妈给你织了一件你最喜欢的嫩绿色围巾,来试试看。
我僵硬地走过去,妈妈把围巾围在我脖子上,真暖和啊。
她问:阿声,喜不喜欢。
我看着妈妈期待的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感冒的时候,妈妈坐在我的床边,给我喂姜汤。
她心疼道:阿声,喝了姜汤身体就好了。
我大口大口地喝下,那姜汤辣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默默地躺在被窝里,泪水打湿枕巾。
姜汤是姐姐的良药,但不是我的。
我把自己喜欢的动漫、小说都装进纸箱里,放在床底下。
我学着姐姐的样子,喜欢她喜欢的东西,穿着她喜欢的衣服,开始了她的人生。
我去了新的学校,没人知道我的过去,也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她们都叫我:宋声,宋声。
宋音这个名字,随着姐姐一同死去了。
从今以后,我只能是宋声。
10我继承了姐姐遗志,成为一名医生。
工作的第二年,我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段恋情。
他叫郝安,是我患者的家属。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顺水推舟,我们成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