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和断裂的牌匾。
他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有痛惜,有愤怒,还有一种深沉的悲哀。
他弯下腰,非常缓慢、非常小心地捧起地上的骨灰,又捡起一枚枚散落的勋章。
那些沾着灰尘和血迹的勋章,在他手里仿佛拥有了生命。
带队的军官——我后来知道他叫李卫东,中校——走到陈老身边,声音低沉地向他汇报了门口发生的一切。
我站在旁边,看着陈老捧着骨灰和勋章的手微微颤抖,听着李中校一句句描述赵明远的恶行。
当听到骨灰被摔碎,牌匾被踹断时,陈老的脸色铁青,双眼迸发出可怕的寒光。
“好,很好!”
陈老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胆子不小啊!
敢在军营门口,对烈士遗孀做出这种事!
敢侮辱烈士的英灵,敢毁坏军人的荣耀!”
他猛地转身,看向被战士们押着的赵明远等人。
赵明远他们被陈老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抖,双腿发软。
市局的领导更是吓得脸色煞白,连连鞠躬,嘴里不停地说着“首长,我们工作失误,我们一定配合彻查!”
“彻查!”
陈老厉声喝道,“给我把所有涉案人员,一个不漏,全部带回营地,连夜审讯!
我要知道,这两个月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在包庇!
谁在作恶!”
赵明远等人被押进了营地,我和李中校也被请了进去。
营地里灯火通明,气氛庄严而肃穆。
审讯室里,空气凝重得让人窒息。
在军方和那位高级将领的强大压力下,那些曾经趾高气扬的恶魔们,彻底崩溃了。
其他几个参与霸凌的女孩,在单独审讯时,哭着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赵莉如何策划霸凌、如何折磨思雨、又如何栽赃陷害的全过程都说了出来。
吴校长和周老师也供述了他们如何收受赵家的好处,如何配合赵家掩盖真相,散布谣言。
赵明远还在试图狡辩,想推卸责任。
可当那些证人,包括他的女儿赵莉,都指认他指使人殴打我、毁坏我家、焚烧遗物时,他的脸色彻底垮了。
再加上那些女孩和学校领导的供词,证据链完整,他再也无法抵赖。
我坐在审讯室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喊声和招供声。
两个月来压在我心头的巨石,似乎开始松动了。
我看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