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
他起身,目光扫过寺门,似有所感,停顿片刻。
我屏息,唯恐他发现我的存在。
可他终未靠近,只深深一揖,转身踏雪远去。
布衣背影渐没于雪雾,旧剑拖曳于地,划出一道浅痕,似在雪中写下未尽的誓言。
我扶着寺门,泪流不止,木鱼声在耳畔回荡,似在叩问我的心。
雁阵自天际掠过,鸣声断续,掠过霜华旧都,掠过那片曾盛放桃花的城郊。
十二年前,我与他共撑一伞,笑谈桃花易谢;十二年后,我独守古刹,他独行雪中,桃花已成梦,唯余雁声诉离愁。
我跪于佛前,双手合十,泪水滴落于青石:“若雁能归,桃花盛时,人可再逢否?”
佛像无言,唯寒灯闪烁,映出我苍白的面容。
我低头,折扇滑落,摊开于地,桃花图样似在雪光中重现,艳丽如初,却再无人共赏。
雪落无声,远处的霜华城废墟隐于暮色,唯有雁影与残阳交织,勾勒出一幅凄美的画卷。
沈无逸的身影早已消失于雪原尽头,他携剑而去,不知归向何方。
我起身,拾起折扇,缓步走回经阁,身后雁鸣渐远,似在诉说这断续的宿命。
故事至此,似断非断。
桃林的春风,北关的雪夜,霜华台的弃剑,皆成过往,唯余这雁鸣回荡,余韵未了。
我合上经阁之门,青灯依旧,雪花依旧,可那人,那情,那国,已随风雪散尽。
或许,来岁桃花再盛,会有新的故事,在霜华旧址上演;或许,雁归之时,魂灵能在另一方天地重逢。
无人知晓,唯叹命运无常,人生如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