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国阻隔。
“将军大恩,箴洛无以为报。”
她轻声道,“若有来世,再以桃花谢你。”
沈无逸握紧手中长剑,喉头哽咽:“此去汶都,我护你周全。”
她摇头,目光决绝:“将军,梁国需要你的剑,汶国需要你的心。
我一人足矣。”
婚前夜谈雪夜无灯,余箴洛独坐残殿,凤冠未戴,红烛摇曳。
沈无逸推门而入,手中提一壶酒,沉声道:“公主,此去汶都,路途遥远,饮此酒,暖身。”
余箴洛接过酒盏,嗅到一丝异香。
她抬眸,见他眼中隐痛,心下了然。
此酒有毒,非他所赐,却是他默许。
她笑,笑得凄美:“将军,你可知,我从不怕死。”
“公主……”沈无逸欲言又止。
“莫说了。”
余箴洛举盏,目光温柔,“十二年前,桃林一伞,承你之情;十二年后,鸩雪一盏,偿你之恩。”
她一饮而尽,酒盏落地,清脆一声,似断弦之音。
毒性迅猛,她唇角渗血,身体缓缓倒下,手仍紧握那把折扇。
沈无逸扑上前,抱住她冰冷的身躯,嘶声低吼:“箴洛!”
她睁眼,气息微弱,浅笑道:“将军……莫负……梁汶百姓……”言罢,头颅垂下,香魂已逝。
丹阶悲歌次日,大雪初霁,册封大典将启。
余箴洛身着凤冠霞帔,静卧丹阶,面容安详,手中折扇紧握。
汶军使臣震怖,梁臣失声,司徒旻立于殿外,目光阴鸷,却无言以对。
沈无逸负她尸身,踏雪而出,步伐沉重如山。
他跪于霜华台,弃剑于地,剑锋没入雪中,发出低鸣。
台下,梁汶两军对峙,民心沸腾,纷纷泣诉:“公主以身殉国,战火何必再燃?”
司徒旻冷笑,却见己方将士亦低头垂泪。
他心知大势已去,挥手道:“传令,收兵。”
新帝泪流满面,亲书停战书,梁汶两国君主迫于民意,终定盟约,二十年烽火就此熄灭。
今线·净梵寺我合上经卷,推窗望雪,那柄旧剑依旧插于寺前,雪掩刻字,似掩不住当年的血与泪。
我低诵佛号,试图平复心绪,可那凤冠下的鸩雪,折扇中的桃花,仍如刀刻,永不磨灭。
雁鸣阵阵,掠过霜华旧都,我轻问:“若雁归时,桃花盛处,人可再逢否?”
尾声·断雁鸣秋——“雁归否”今线·贞宁三年初冬,净梵寺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