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明亮,像极了阿珍。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被硝烟呛住般难受。
年轻人将牛皮纸信封轻轻放在石桌上,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封口的火漆印,欲言又止,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说到这里,齐老眼中的泪光又闪现了出来,只见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茶盒底下翻出来一个打开的信封,边角微微卷起,仿佛在诉说着被时光困住的心事.哽咽道:“我只从信封里拿出来了照片,这份信我一直都没有打开它...”夜深了,我退出了齐老的房间。
当我再一次去到敬老院的时候,院长交给我一个铁盒子时,上面的铜锁已经锈迹斑斑。
打开盒子,陈年普洱的香气扑面而来,茶饼边缘印着细密的齿痕,恍惚间我好像看见阿珍咬开山楂球时的模样。
信封安静地躺在茶叶旁边,封口边缘被摩挲得毛糙。
我不知道老人在弥留之际,是否鼓起勇气打开了那封信,是否在泛黄的纸页间寻到了答案。
我坐在老人常坐的铁椅上,取一撮茶叶投入沸水。
看着叶片在水中舒展沉浮,热气模糊了双眼。
茶香袅袅升起,恍惚间听见阿珍脆生生的呼唤,看见她辫梢晃动的红头绳。
这一天,我对着老人的遗像,絮絮叨叨讲了很多我的故事,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洒了进来,为铁盒和信封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
我轻轻合上铁盒,将它放在膝头,任由茶香在弥漫。
有些心事,就让它永远封存吧,就像那封信,在时光的长河里,静静诉说着未说出口的深情与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