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彻夜未眠的,还有沈佑泽。
一想到自己被那么多人看光,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发誓一定要让戏耍他的贱人,付出惨痛代价!
天刚亮。
憋了一肚子火的沈佑泽,顶着两个黑眼圈,迫不及待前往二房找人兴师问罪。
他气势汹汹地冲进院子,大声叫嚷着让人出来。
张氏正在灶房里做早饭,见到来人后有些惊讶,这个侄子因为瞧不上,从来就不会来二房,如今这是……
她没做多想,以一个长者的姿态,热情打招呼,“哟、佑泽怎么有空上二婶家了?!”
“你来得正好,粥煮好了,过来二婶盛一碗给你喝!”
“我呸!”沈佑泽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他满脸嫌弃,对眼前的二婶没有丝毫的尊重之意,“谁要吃你家拿野菜熬的猪食!”
“赶紧把你家亲戚叫出来,我有事找那个小贱蹄子!”他语气很是不耐烦。
张氏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佑泽,你这说的什么话?二叔二婶家,哪有亲戚来?”
沈佑泽以为张氏装傻,更加生气,“不想让人出来是吧,我自己进去找!”
他三两步跑上去,抬起脚对着门就踹了过去,刚好里面的人在这时猛然拉开了门,踹了空的他,一下重心不稳,往里面栽了个狗吃屎。
“啧啧!二堂哥这是上赶着来我拜早年么!”
沈佑泽刚想回怼,却在抬头的一瞬,猛然晃了下神。
面前的少女唇红齿白,一双眼亮如星辰,清澈又灵动,嘴角笑似非笑。
清晨的太阳光线,直直打在其一张光滑无瑕的脸上,平白添了几分圣洁光辉。
他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竟一时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呆呆盯着面前之人。
沈箐箐看着手脚并用趴在地上的沈佑泽,嘴角扬起一丝戏谑,“二堂哥,这姿势可不太雅观呢。”
沈佑泽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恼。
他赶紧爬起来,强装镇定,“你个小贱蹄子……!”
下一秒,他好似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这时,一直在门外注视二人的张氏,忍不住开口道:“瞧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她还能叫你啥?!”
沈箐箐双手抱胸,挑了下眉,“哟,二堂哥一大早跑来我家撒野是为了何事?还一口一个小贱人的叫,如此粗鄙,传出去也不怕辱没了你读书人的身份。”
沈佑泽瞳孔一缩,声音颤抖,“你…你是沈箐箐!!!”
他一脸不可置信,“不…!怎么会?!沈箐箐明明长得就跟个母蛤蟆一样……!”
被人叫母蛤蟆,沈箐箐很是不爽,“怎么,哪条律法规定了我的脸不能好!?二堂哥出去念个书,回来就连人都不认识了?”
“难道你在学院里学到的,都是一些罔顾人伦、有违伦理纲常的东西!?!”
沈佑泽涨红了脸,转而又开始恼羞成怒,丝毫没有做错事的悔意,反而倒打一耙,“要是你能一开始就吭声,说出身份,老子至于在村里名声尽毁吗!?!老子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
他最后一句话彻底触碰到了沈箐箐的雷点,她忍无可忍,彻底撕破脸面,“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要不然,我倒不介意到你学堂,把你昨晚被扒光的事迹,大肆宣扬出去!村里反正有的是人证!”
沈佑泽脸色瞬间煞白,他没想到沈箐箐会如此威胁他。昨晚的事他本就觉得丢脸至极,要是再被宣扬到学堂,他在学院里还怎么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