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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您养的金丝雀要飞走了后续

海鸥懒得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原本还算宽敞的展厅突兀地多出许多神情冷峻的黑衣保镖。保镖们几乎是呈犄角之势守在各个展位附近,每一个点位都至少配置了两人。苏慕春记得和同事一起筹备会展准备工作时,并没有额外配备安保。除非……丁嘉朗来了。正思忖间,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的骚动,入口处原本略显拥堵的人群竟齐刷刷地向两侧分开,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而被无数目光拥簇在通道正中央的那个人,正是丁嘉朗。他臂弯中亲密挽着的,是去年刚刚摘下视后桂冠的实力派女星梁颖儿。明明昨天才遭遇严重车祸,今日就神采奕奕地携美人出席活动。一时间,投向这位真正立于香江上流社会金字塔尖人物的众多目光里,充满了探究与好奇。然而苏慕春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浮华的表象上。她的视线难得地放肆了一回,隔着人群,将丁嘉朗从...

主角:苏慕春丁嘉朗   更新:2025-05-13 16: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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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慕春丁嘉朗的其他类型小说《医生,您养的金丝雀要飞走了后续》,由网络作家“海鸥懒得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本还算宽敞的展厅突兀地多出许多神情冷峻的黑衣保镖。保镖们几乎是呈犄角之势守在各个展位附近,每一个点位都至少配置了两人。苏慕春记得和同事一起筹备会展准备工作时,并没有额外配备安保。除非……丁嘉朗来了。正思忖间,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的骚动,入口处原本略显拥堵的人群竟齐刷刷地向两侧分开,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而被无数目光拥簇在通道正中央的那个人,正是丁嘉朗。他臂弯中亲密挽着的,是去年刚刚摘下视后桂冠的实力派女星梁颖儿。明明昨天才遭遇严重车祸,今日就神采奕奕地携美人出席活动。一时间,投向这位真正立于香江上流社会金字塔尖人物的众多目光里,充满了探究与好奇。然而苏慕春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浮华的表象上。她的视线难得地放肆了一回,隔着人群,将丁嘉朗从...

《医生,您养的金丝雀要飞走了后续》精彩片段


原本还算宽敞的展厅突兀地多出许多神情冷峻的黑衣保镖。

保镖们几乎是呈犄角之势守在各个展位附近,每一个点位都至少配置了两人。

苏慕春记得和同事一起筹备会展准备工作时,并没有额外配备安保。

除非……丁嘉朗来了。

正思忖间,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的骚动,入口处原本略显拥堵的人群竟齐刷刷地向两侧分开,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

而被无数目光拥簇在通道正中央的那个人,正是丁嘉朗。

他臂弯中亲密挽着的,是去年刚刚摘下视后桂冠的实力派女星梁颖儿。

明明昨天才遭遇严重车祸,今日就神采奕奕地携美人出席活动。

一时间,投向这位真正立于香江上流社会金字塔尖人物的众多目光里,充满了探究与好奇。

然而苏慕春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浮华的表象上。

她的视线难得地放肆了一回,隔着人群,将丁嘉朗从头到脚地巡了一遍。

心底的问题盘旋不去:那场车祸,他究竟伤到了哪里?

骤然意识到自己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过久,苏慕春有些不自然地收回视线,侧过身,低声对华知凡示意了一下,独自朝休息区走去。

落座靠窗座位后,她向服务生要了一杯红酒。

对岸的璀璨灯火如同打翻的珠宝盒,撒落在深蓝色的海面上,映得流光溢彩。

美景在前,好不惬意。

她将杯沿凑到唇边,浅浅地抿了一口。

殊不知在身后那觥筹交错的名利场里,她清冷的气质如同遗世独立的幽兰,醒目又特别。

很快便有男人端着酒杯上前搭讪,笑得温文尔雅,眼底却藏着几分估量。

能踏入这场合的,又有几个是凡俗之辈?他们的目光或多或少,都带着对猎物的审视。

苏慕春还不擅长在这种虚伪的应酬里讨好对方,也懒得去应付,只牵起唇角,露出一个疏离却又不失礼貌的淡笑。

笑里写满了“请勿打扰”的冷淡。

男人很快讪讪离开。

这样两两三三地打发了几波,苏慕春只觉得心头那点因美景生出的浪漫意味被搅得乌七八糟,只剩下浓浓的不耐与厌倦。

她蹙了蹙眉,转过头,开始在人群中搜寻今日的男伴——先前同一群学者们谈笑风生的华知凡。

视线自左向右,掠过一张张或矜持或热络的脸庞,冷不防地,直直撞入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

距离她不远的独立VIP休息区里,丁嘉朗陷在宽大的意大利进口皮质沙发里,姿态闲适,手指正漫不经心地晃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

他没有移开目光,隔着来去的人流,直勾勾地锁住了她。

那眼神里没有温度,更没有笑意。

握着杯梗的手指紧而复松,她瞬间读懂了他眼底那再清晰不过的意思。

——过来。

她没有犹豫,轻轻地将手中那杯红酒放回服务生的托盘上。

然后,她提起曳地的裙摆一角,露出底下水钻绑带缠绕的精致高跟鞋,一步一步,姿态优雅从容,朝着VIP室走去。

守在休息室入口处的彪形保镖,一见她走近,连眼神交流都无,便立刻向两旁侧身,无声地让出了一条通道。

VIP休息室虽是主办方临时搭建的,但内里的奢华程度却丝毫不减,厚重的波斯地毯吸走了所有的脚步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茄烟草混合着高级古龙水的凛冽味道。


“Alicia,这次的秋拍图录,你亲自送去给莫大状。”Helen将一叠厚厚的图录“啪”地放在苏慕春桌上。

Helen的眼神扫过她:“记住,是Woo, Lee, Kwan & Mo律师事务所的莫可晴,莫大状。她是我们的大客户,一定要服务周到。”

苏慕春的心一沉。

这是她最不想接的客户。

她硬着头皮应道:“Helen姐,我手头还有几个客户要跟进……”

“那些不急。”Helen打断她,“莫大状的时间比较紧张,你现在就出发,的士车费报销。对了,去半岛酒店买半打栗子蛋糕,莫大状喜欢吃。”

她想坚定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顺从的一句“好的,我知道了”。

毕竟,她只是个刚入职不久的专员,而Helen是她的顶头上司,掌握着她年终评核的生杀大权。

苏慕春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在路边拦下一辆红色的士。

的士车一路疾驰到中环。

Woo, Lee, Kwan & Mo律师事务所,位于中环一栋气派的写字楼里。

到了律师楼,苏慕春报上名字和预约时间,前台小姐立刻引她去了一间办公室。

“莫律师,苏小姐到了。”前台小姐敲了敲门,轻声说。

门内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请进。”

苏慕春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莫可晴。

莫可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长发挽起,露出系着丝巾的脖颈和精致的耳环,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干练又优雅的精英气息。

但苏慕春的视线很快凝固了。

因为她看到,莫可晴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丁嘉朗。

他正以一种极为闲适的姿态,跷腿坐着,手里把玩着一只Zippo打火机,看到苏慕春,他眉梢微微一挑,似是有些意外。

苏慕春的手指微微蜷缩,掌心里沁出薄薄的汗。

她强自镇定,朝莫可晴微微颔首:“莫大状,您好。”

然后,她又转向丁嘉朗,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丁生,您好。”

她将半岛酒店的纸袋递给莫可晴:“莫大状,这是Helen吩咐我带给您的栗子蛋糕。”

莫可晴接过纸袋,笑了笑:“谢谢,有心了。”

苏慕春从包里取出两本精美的拍卖图录,一本递给莫可晴,另一本则递给了丁嘉朗。

看到这个举动,莫可晴好奇:“你是知道丁生也在,所以才带了两本的么?”

苏慕春解释:“我并不知道丁生也在,只是我见客户习惯多带一本,以备不时之需。”

莫可晴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她随手翻开图册,扫了两眼,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

“苏小姐,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苏慕春知道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顿了几秒后,她平静回复:“是的,莫大状,我们在警署见过。”

似乎想起了什么,莫可晴的脸色微微一变,声音低了几分:“我想起来了,你是苏心悠的家属。”

苏慕春点了点头,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莫可晴:“莫大状,不用叫我苏小姐,叫我Alicia就行。”

莫可晴接过名片,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语气真诚:“抱歉,Alicia,我不知情,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打电话让拍卖行换个人来。”

“莫大状您放心,工作和私事,我一向分得很清楚,绝对不会影响到这次的服务。”

说完,她的目光在莫可晴和丁嘉朗两人身上流转了一圈,主动开口:“这次拍卖的藏品,不知道丁生和莫大状有没有特别钟意的?我可以简单介绍一下。”

莫可晴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后笑意盈盈地看向苏慕春:“Alicia,不如你来推荐一下吧。”

“好。”

“图录P17这款紫檀百子图首饰盒,紫檀木质地坚硬,寓意吉祥,而且这件首饰盒的雕工精美,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最重要的是, 除了有收纳首饰的功能外,它内部设计了暗格,可以存放地契、合同这些重要的资产文件,非常实用。”

莫可晴听了,轻轻“嗯”了一声,又问:“还有什么推荐?”

苏慕春接着说:“莫大状可以翻到图录P24看下,这枚1911年卡地亚的花环风格胸针也很不错,设计经典,镶嵌的钻石和祖母绿都非常漂亮,平时搭配套装或者晚礼服,很称气质。”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丁嘉朗,突然开口:“我和可晴马上就要结婚了,哪些收藏品适合做迎亲礼?”

莫可晴听到这话,一双美眸瞪得老大,那错愕神情,似是在无声地质问丁嘉朗:搞咩啊?!

苏慕春将莫可晴的奇怪表情收进眼底。

心里一时拿不准主意。

只一瞬间,她又恢复了那种职业化的笑容。

“丁生,如果说要选迎亲礼,那我推荐这对1920年代的百达翡丽对表。您和莫大状都是业界的精英翘楚,古董级别的对表,不仅象征着时间的永恒,也高度匹配两位的身份和职业。”

闻言,丁嘉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苏小姐的业务能力果然很强。不过,我刚才看了一下,这次的拍卖品中,有一幅明代《迎亲图》,为什么不推荐这个?”

苏慕春反应极快:“丁生,仇英大师的作品大多含有政治隐喻。这幅《迎亲图》虽然画工精湛,但细究起来,却暗含讽刺之意,并不符合当下婚嫁的祝福寓意。相对而言,《迎亲图》更适合书画类收藏家。”

莫可晴赶紧插话:“Alicia,我想起来等下还有个会要开。”

苏慕春如蒙大赦,长舒一口气,连忙站起身,说道:“那莫大状你忙,我先走。”

见苏慕春离开后,莫可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转头怒视着丁嘉朗。

“你搞什么鬼啊?不是说好不用假扮情侣了么?”

“我难得好心给你们搭线见面,你倒好,还拉我下水垫背,你这个人真的很cheap!”

丁嘉朗依旧闲散坐着,鼻息里泄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大小姐,是我求你搭线了?”

莫可晴被他这副劲拽的样子气到。

她冷笑一声,阴阳回怼:“是哦,不知道是谁,趁着我在Garrard挑钻戒的功夫,在车里盯着人家看了足足半个钟,眼睛都快黏到人家身上了。”

丁嘉朗起身,双手插兜,一副懒得和她多说的姿态,“莫大状,好好开你的会吧。”


女人几步走到丁嘉朗面前,纤长手指在他面前一扬,大方展示着无名指上的钻戒。

丁嘉朗轻笑一声,自然地揽上女人的腰肢,微微颔首。

得到肯定的女人笑靥如花,眼角眉梢都是浓情蜜意。

他亲自打开后座车门,一手绅士地挡在车框上,另一手则虚虚地贴在女人的腰间,仔细护她入座。

这般体贴入微的举动,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好男人”。

待女人坐定后,丁嘉朗这才轻轻关上车门,绕过车尾,走向另一处后座车门。

镜片后的深邃眼眸,不经意地扫过街边,眼看就要和苏慕春的视线对上。

苏慕春旋即转过身,快步朝前走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那辆劳斯莱斯从她身侧驶过,带起一阵风,吹乱了她的发丝。

港岛的夜,霓虹闪烁,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可她却陷入一片荒芜中,迈不动一步。

*

夜色下的维多利亚港,依旧璀璨。

苏慕春缓缓沿着海滨长廊走着,六月的海风黏腻,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吹得她长发乱舞。

她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心头的燥郁依旧不减。

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旋转、闪烁。

姐姐苏心悠死在庄家五少庄亦风的床上,死因是窒息而亡。

庄家二少庄希贤约她见面,当面给她一张支票,想要换她的家属谅解书。

“苏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何必这么执着呢?”

他甚至还好心提醒她:“这场官司,你打不赢的。苏小姐,见好就收吧。”

而她却倔强地将支票撕得粉碎。

她不信,这世上当真没有公道二字!

可现实,很快就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没过多久,家里就遭了贼。

苏心悠的病历本,连着部分首饰现金一同离奇不见。

报警?

呵,警察来了又如何?

查来查去,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她又想起丁嘉朗护在身侧的女人,起初她看得不真切,直到女人的正脸面朝她之时,她才看清女人是谁。

莫可晴,是庄家五少庄亦风的刑辩律师,亦是无一例败诉的莫大状。

更不用提她背后还有个富贵滔天的未婚夫丁嘉朗,必然事事挺她。

豪门权贵,利益层层捆绑,她苏慕春一个普通人,拿什么跟他们谈公道?

呵。

她笑出了声,笑声里满是凄凉和自嘲。

这场官司,她从一开始就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

夜再深,林记糖水铺都不乏客人来食宵夜。

“哗啦——”苏慕春熟练地把一桌客人用完的碗碟叠起放在托盘上,送到后堂。

再出来时,随手扯过一块抹布,麻利地擦拭着桌面。

“阿春,你放着,我来!”林凯欣从后堂出来,伸手就要抽走苏慕春手中的抹布。

苏慕春侧身一避,手上的动作却没停:“马上就好了。”

林凯欣拗不过她,嘴里嘟囔着:“随你。”

两人手脚麻利地收拾完几张桌子,这才得了空,在角落里一张小桌旁坐了下来。

林凯欣:“新屋住得还习惯吗?”

苏慕春:“还行。”

林凯欣伸出手,轻轻抬起苏慕春的下巴,左右看了一眼,啧啧两声:“哇,这副撞鬼樣,昨晚又没睡好吧?”

苏慕春没说话,只是眼神黯了黯。

林凯欣又问:“心悠的事……是不是还没跟敏敏说?”

苏慕春默了几秒,才缓缓点了点头。

林凯欣轻叹了口气,起身朝后堂走去。

这糖水铺是林凯欣爷爷辈传下来的,后堂连着厨房,平日里熬煮糖水、制作点心都在那里。

没过一会儿,林凯欣回到桌旁,手里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她将信封推到苏慕春面前。

苏慕春拿起信封,入手沉甸甸的,她知道是钱。

林凯欣压低声音:“我知大律师收费不低的,现在你要供楼又要养敏敏和陈婶,身边肯定不够,这些你先拿去用。”

苏慕春将纸信封推了回去:“不用了,我现在又多找了一份工,能撑得住。”

林凯欣又把信封推回来:“你白天在拍卖行上班,晚上又要去做手工活,这样熬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

这时,林嫂端着一盅炖盅走了过来。

“阿春啊,来,喝碗莲子羹。”

林嫂把炖盅轻轻放在苏慕春面前,揭开盖子,一股清甜的香气袅袅入鼻,“今天的莲子,足足炖够六个钟,清心火最好。”

苏慕春用汤匙舀了一勺,莲子已经炖得酥烂,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甜意,一路熨帖到心里。

“好好味。”她轻轻地说。

像是被这甜汤抚慰到足以面对现实,她抬起头看向林凯欣,颓然开口:“这场官司我打不赢了。”

林凯欣刚要开口问为什么,话到嘴边却被客人的点单声打断。

“老板娘,来一份麻蓉汤丸一份糖不甩!”

林凯欣只好起身去招呼客人。

苏慕春低头,继续小口小口地喝着莲子羹。

等到林凯欣忙完了那一阵,再回头去找苏慕春时,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只留下一个空了的炖盅。

林凯欣有种预感。

她快步走到收银柜前,拉开抽屉,抽屉下方的暗格里果然有个信封,正是刚才她硬塞给苏慕春的那个。

*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苏慕春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怕吵醒陈婶。

门开了,冷气扑面而来,伴随着饭菜香。

客厅昏黄的光晕下,敏敏趴在桌上,已经睡熟了。

她放下包,轻步走到桌边,刚想把敏敏抱到床上去,手一碰,小姑娘就醒了。

敏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眼前的人,原本黯淡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她一下子扑进了苏慕春的怀里。

半晌,她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用手语朝苏慕春比划:大姐什么时候回来?

苏慕春强忍着眼底的酸涩,蹲下身,与敏敏平视。

这一次,她没有逃避,用手语回应她:过段时间,我带你去看大姐。

敏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浓浓的期盼所取代。

她又比划着:二姐,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

苏慕春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好,我们一起睡。”


华知凡上前抱住苏慕春,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小海棠,说出来之后就好了。”

他能感觉到,怀里那压抑的抽噎声,渐渐地小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苏慕春才从他怀抱里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嗯,是好多了。”

“叮咚——”

恰在此时,门铃响了起来。

是酒店前台,送来了一个罩着防尘袋的衣物。

华知凡接过来,随手就将衣物礼服挂在衣帽架上。

苏慕春用纸巾擦干泪痕,看着那明显是女式礼服的衣物轮廓,问:“这是?”

华知凡转过身,温润道:“我自作主张让人送了一件礼服过来,等下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又想起了什么,转身从玄关台面上拿起一张房卡,递到她面前。

“我又开了一间房,现在离晚宴还早,你先回房好好休息一下,泡个热水澡什么的,养足精神,到时候我过来找你。”

苏慕春依言回了自己的房间,简单洗漱和休息后,又等来了华知凡托人安排的化妆师。

她没想到华知凡会细心到这种地步。

香槟色一字肩缎面晚礼服,意外地衬她。

那位据说是给不少名媛明星化过妆的资深化妆师,此刻正在替她盘发。

做头发需要些时间,她便随手拿起化妆台上放着的一份今日的《红港日报》。

报纸右侧是社会新闻版块。

一则占据了足足二分之一版面的加黑加粗标题,攫住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四大家族之首丁氏掌舵人疑遭人为车祸!

丁嘉朗昨日上午于中环突遭一辆无牌白色货车从侧面撞击,其百万座驾遭撞击后近乎全毁,幸本人仅受轻伤。

警方初步调查称事故“不排除人为因素”,引发外界对豪门恩怨与商战阴谋的猜测。

昨天上午?那不就是她去法院出庭的那个时间?

报道中还特意配了一张现场照片,那辆被撞得几乎报废的车,赫然是全红港仅此一辆的银色限量加长版奔驰!

苏慕春这才明白为什么昨天上午丁嘉朗特地来接她的那辆车,是一辆与他身份相比显得过分低调的皇冠!

原是为了避开那些有心人的追踪。

这也解释了为何昨晚开始他身边有那么多保镖寸步不离地护着!

化妆师放下手中的粉刷,仔细端详了一下,满意地轻吁口气:“苏小姐,搞掂啦。”

乍一听是职业性的赞叹,语气却很真诚:“你的底子真好,帮你化妆完全不费力气。”

苏慕春的思绪被打断,随即看向镜子。

镜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

那张脸还是自己的脸,可眉眼间因着精致的妆容,添了几分平日少见的明艳。

乌黑的长发被高高盘起,露出修长白皙的后颈,未着一缕首饰都显得高贵。

她弯了弯唇角,露出一抹得体的浅笑,并未多言。

*

苏慕春挽着华知凡站在会展中心的入口处时,负责接待的几位同事眼神瞬变。

那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好奇。

一位女同事立刻上前,挂起热情的笑容,目光在两人之间转圜了一下,最终落在华知凡身上。

“华先生、苏小姐,里面请。”

许是时间尚早,场内人流并不算多,三三两两的宾客散落在各个展区,低声交谈或驻足欣赏。

冷不防,一道略带轻佻的男声自身侧响起。

“我还以为看错了,还真是你啊,苏小姐。”

苏慕春闻声侧头。

来人是利家的那位风流小开,利家佑。

她面上波澜不惊,只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利少。”

利家佑双手闲适地插在西裤口袋里,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了一圈,啧啧称赞:“一段时日不见,苏小姐真是……明艳照人,差点唔认得。”

目光又转向华知凡,带着探询:“这位是?”

苏慕春伸出另一只手,无比自然地挽上华知凡的臂弯,将他往自己身边带近了半分,姿态亲昵。

她抬起脸,红唇轻抿,对着利家佑抿出一贯敷衍的笑容。

“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华知凡。”

利家佑脸上有一刹的凝固。

他又掩饰得极好,瞬间便恢复了那副八面玲珑的模样,主动朝华知凡伸出了手。

“原来是华先生,幸会。”

礼节性交握之时,利家佑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在华知凡的穿着和腕表上扫过,随即笑问:“不知华先生在哪家律行?”

苏慕春万万没料到这位公子哥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拆台。

她正想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

谁知,华知凡却比她更快一步开了口:“不好意思,利先生恐怕是认错人了。”

他甚至还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苏慕春的手背,似是无声安抚她:放心,交给我。

随即,华知凡转向利家佑,敛起笑意,普通话音色清润纯正:“我叫华知凡,是京市昌京大学的一名副教授,有幸认识利先生。”

利家佑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

礼节教养下,他发出一声发音极为勉强的“抱——”字。

而“歉”字怎么也发不出来。

最终,他迅速切换回自己熟悉的粤语:“抱歉,确实是我认错了。”

话刚落,他朝苏慕春递了个眼色,轻声求救:“麻烦苏小姐帮我把这句话翻译给华先生听。”

华知凡打断:“利先生,您的粤语我听得懂,这份道歉,我接受。”

利家佑此刻只想立刻、马上从这里遁走。

他干笑一声:“你们继续,我去那边看看。”

华知凡微微俯身,凑在苏慕春耳边,戏谑一笑:“你这个桃花还挺好打发。”

真靠近了,苏慕春又觉得不自在,她偏开头,问:“你才抵港几天,这么快就能听懂粤语了?”

华知凡耸耸肩:“我在酒店里会看新闻和访谈节目,听多了多少能摸出发音规律,但真要张嘴说得地道就很难,出去买东西,转身就能听到别人叫我北佬。”

北佬?

苏慕春脸上的笑容迅速淡了下去。

这大概是所有从内陆过来的人,都或多或少要经历的一道坎,被人戳上地域的标签。

华知凡捕捉到她神情的变化:“你刚到红港那会儿,是不是很难熬?”

苏慕春点了点头,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冷芒:“何止是难熬?”

“小时候那些扑街仔天天追着喊我‘北姑’,我的名字里慕春两个字用广东话念出来又怪,谐音像‘冇春’,天天被人围着笑话。”

“后来我琢磨明白了,跟他们掰扯道理简直浪费口水,直接用拳头说话最省事!”

“揍趴下几个带头的,剩下的就都老实了,一个个看着凶,其实都是弱鸡,不经打!”

华知凡听得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我们的小海棠真是出息了!”


窗外的绿意飞速倒退,苏慕春的心情却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而逐渐复杂。

昨天在这里发生的不愉快,仍历历在目。

苏慕春站在门前,犹豫了几秒,才伸手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居然是麦家俊本人。

“怎么是你?”

这语气里的意外,毫不掩饰。

苏慕春努力挤出笑容,微微欠身:“麦先生,抱歉,昨天的事情是我的处理方式有问题。”

她停顿了一下,迎上麦家俊审视的目光:“既然这个CASE从一开始就分配给了我,后续的工作,理应由我负责到底,这才是对麦先生的尊重。”

麦家俊没立刻说话。

几秒钟后,他才淡淡地“嗯”了一声,侧过身子,示意她进来。

似是拉上窗帘的缘故,屋内的光线有些暗,画架和画布随意地摆放在客厅中央。

她快速环视了一圈。

麦家俊在她身后关上门,说道:“这里没别人,就我和你。”

被人看穿戒备心,苏慕春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

她转身将拎在手里的纸袋递了过去:“麦先生,这是文华厅的芝士蛋糕,用来配咖啡最合适。”

麦家俊伸手接过盒子,视线始终没离开苏慕春:“有心了。”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家的芝士蛋糕?”

她眼神飘忽了一瞬,虚虚道:“我看过麦先生的一期报道,有提到麦先生您对文华厅的这款蛋糕情有独钟。”

自从接了这个CASE之后,她把麦家俊所有公开资料、访谈、甚至八卦小报都翻了个遍。

别说是他的口味喜好,就连他当年凭借一幅《窄巷浮生》成名后,街头买醉,把剩下的现金一张张叠成纸飞机,在尖沙咀广东道上漫天抛掷,一度造成交通堵塞这种荒唐的艺术家行为,她都一清二楚!

苏慕春低头瞥了眼手表。

14:55。

她伸手入随身的包包,取出一个文件夹,朝麦家俊挥了挥。

“麦先生,那我们开始?”

“这次我重新整理了画展资料,重点部分都做了标记,等下我们讨论起来会更高效。”

麦家俊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意,眼神落在她略显严肃的脸上。

“画展的事不急,我昨晚通宵赶了幅画出来,一定要让你第一个看。”

“保证你喜欢。”

说话间,他已经捉住了她的右手手腕。

肌肤相触的瞬间,苏慕春本能地往后缩,手腕微微用力挣扎了一下。

但那点力气在精壮的男人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麦家俊毫不在意她的抗拒,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

另一只手臂极其自然地搭上了她的肩头,半推半揽着她,朝画架走去。

画架就立在落地窗边。

画布上是色彩饱满、笔触细腻的人像画,画中人着白衣黑裙的职业套装,微昂着下巴,眼神清亮又带着一丝疏离与戒备。

苏慕春微讶。

那画中人,就是她自己!

可是这画风不对!

麦家俊的作品多是印象派的写意风格,色彩大胆奔放,线条模糊而充满张力,甚少有这样清晰写实,几乎能看见皮肤纹理的笔触。

她忍不住侧过脸,看向身边的男人。

麦家俊恰好也低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里居然有默契迸发。

他鼻息哼出笑意,主动解释:“其实,我画得最多的就是人像。”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画不了了。”

他顿了顿,目光回到画布上。

“每个人都戴着厚厚的面具,画出来的东西自然也没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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