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玉佩惊魂水晶吊灯在顶楼宴会厅爆炸的瞬间,沈清禾听见自己左侧卵巢囊肿破裂的闷响。
高跟鞋尖距离天台边缘的防滑条还有三厘米,堂兄沈明远的袖扣却已扎进她T12椎体——这个精准的着力点,与二十年前他将她推下泳池时如出一辙。
“清禾,董事会投票结果是17:3。”
他的吐息混着唐培里侬香槟的气泡,在她耳后凝成细小的冰晶,“沈家需要的是能把非洲农业并购案啃出血的鲨鱼,不是对着留守儿童公益报表哭到缺氧的慈善家。”
黄浦江的风掀起纪梵希高定裙角,她摸到内衣暗袋里的双鱼玉佩正在发烫。
这枚母亲车祸前塞进她掌心的古玉,此刻双鱼眼的蓝宝石正渗出幽蓝荧光,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扭曲的水波纹。
记忆如碎玻璃刺入大脑:三岁那年在老宅泳池,她抓着青瓷茶盏跌倒,碎片割破掌心,母亲抱着她冲向医务室时,鬓角的珍珠发卡刮过她鼻尖,“清禾别怕,以后遇到危险就摸双鱼眼......阿姊!
阿姊别睡!”
咸腥的泥浆灌进口鼻,刺痛从太阳穴炸开。
沈清禾在剧烈的咳嗽中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沾着水草的眼睛——五六岁的男孩跪坐在泥地里,稀疏的黄发下,后颈有枚米粒大的朱砂痣,形状与玉佩双鱼眼分毫不差。
“福生!
快去叫爹!
阿姊活过来了!”
男孩的破麻布衫袖口磨出毛边,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泥垢。
土炕缝隙漏进的风带着霉味和铁锈味,沈清禾看见瘸腿男人拄着枣木拐杖扑来,浑浊的眼球上布满血丝:“禾娘,你怎么能舍了安哥儿寻短见......爹?”
这个称呼让她喉间发紧。
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漫来:这里是北宋郓州清河县,宣和三年夏,黄河决堤,十五岁的沈清禾为救落水的幼弟沈安溺亡。
她摸到腰间硌人的玉佩,双鱼眼的蓝宝石已变成灰扑扑的石头,表面浮着细密的水纹,像是被浸泡了千年的古玉——不,更像被数据洪流冲刷过的芯片。
“里正午后又来催债了。”
沈福生掀开粗陶药罐,褐色药汁咕嘟冒泡,“五十贯青苗钱,利钱算到秋收就得翻番......你弟弟的卖身契都写好了......青苗钱?”
清禾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