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舟被吓到说不出话来。
许栀见他没有回复，又随手拿起一个红酒瓶。
“我当初，是伤害了你。”
“现在，我用这种方式求你原谅。”
“你不愿意惩罚我，那我就自己惩罚我自己。”
许栀的声音也略微颤抖着。
林远舟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握成拳头，指甲也深深嵌入肉里。
声音却十分坚定。
“那我就再说一遍，我，林远舟，绝不可能跟你走，就算是死，你也别想把我的尸体带回去。”
许栀笑出了声。
像是最后一丝力气被抽走了一般，站也站不稳了。
半晌，她又才扬起手中的酒瓶。
“那如果我死了，你能原谅我吗？”
话音刚落，她又往自己额头上猛砸了下去。
“你别这样！”
林远舟大喊。
许栀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鲜血顺着眼睛一直往下流。
然后是鼻子，嘴巴，最终滴在地上。
“你就非要看我死在你面前吗！”
林远舟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上去。
他努力保持着冷静，道：“你真的不用这样，我说过了，我不会跟你走，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好。”
许栀道。
她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接下来，她便像疯了似的往自己头上砸了第三下，第四下……直到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鲜血沁透了地板。
沈书意迅速叫了救护车。
被担架抬走的时候，许栀虚弱的，用祈求的目光望向林远舟。
“远舟……你竟然这么恨我。”
“你好狠的心啊……”林远舟则转身，用手堵在沈书意眼前，生怕她被吓到。
许栀的抢救持续了几个小时。
凌晨的时候，她被送进普通病房观察。
听说额头上的伤缝了十几针，并且伴有严重的脑震荡和轻微脑出血。
到了第三天，沈书意接到医院的电话。
“许栀现在已经清醒了，在我们这里闹天闹地，不配合治疗，她说，她必须要见到你们夫妻二人。”
沈书意气不打一处来。
她直接对医生说道：“不愿意配合治疗的话，那就干脆让她出院好了！”
“反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不想要命了，那就让她死去。”
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还偷偷瞄了林远舟一眼。
林远舟不吭声，假装没有听见。
又过了几个小时。
“沈总，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你们送过来的病人啊，他——”沈书意挂断了电话。
两秒钟以后，又打了过来。
“你到底要不要人活了？
早知道她这么多事，我们就干脆不送她去医院，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电话那头传来医生又无奈又生气的声音。
“许总，这个人她现在就站在楼顶，她说了，今天不见到你们，她就要跳下去！”
“要是真出了人命，我们医院可担待不起啊。”
沈书意叹了一声。
转头，对林远舟道：“这样吧，你先一个人待一会儿，我去处理一下。”
林远舟放下刚刚收拾好的盆栽。
“我跟你一起去吧。”
他起身说道，“这件事情说到底，是我把你卷进来的，她要见的不是你，而是我。”
“我就这样躲着，最终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走吧，老婆。”
医院楼顶。
许栀穿着病号服，一只脚几乎快要跨出去。
“许栀！”
林远舟大喊了一声。
“我来了。”
听到林远舟的声音，许栀猛的把脚收了回来。
“你终于来了，远舟。”
她眼眶红了，眼角也似乎一瞬间湿润了些。
“你一直不来看我，我真的很想你。”
“那你呢？”
林远舟轻声问道，“当初我住院的时候，你又看了我几眼呢？”
“为什么你从未真心对过我，却又想要我把心都掏给你呢？”
“这对我，公平吗？”
“你真的有把我当人看过吗？”
许栀怔住。
连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在一瞬间停滞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