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把朱砂往血里掺,“张二毛的洞房花烛!”
红莲突然化作漫天喜绸,缠住万娘娘的凤冠往下拽。
陆明远趁机扑过去,后背太极图“嗡”地吸住她半边衣袖:“怒!
孙二癞子炸坟的火气!”
戏台地砖裂开道缝,孙二癞子的鬼魂举着铁锹钻出来,照着万娘娘的绣花鞋就拍:“让你丫刨我家祖坟!”
**万娘娘突然化作七道鬼影,分别钻进七个纸人里。
纸人们齐刷刷转头,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哀、惧、爱、恶、欲……李小满,你选哪样?”
我盯着最前头那个纸人——它顶着师父的脸,眼角还挂着道血泪。
喉头突然泛起腥甜,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翻江倒海涌上来:五岁那年,师父把我从孤儿院抱走时,怀里其实搂着两个襁褓;十二岁,我在他阁楼发现本《七门秘录》,书页间夹着张婴儿襁褓的布料,和陆明远胎发编的红绳缠在一起……“小满!
别看!”
陆明远突然捂住我眼睛,掌心烫得吓人,“你选‘爱’就着了她的道!”
我掰开他手指,对着师父的纸人“噗”地吐出口血沫子:“爱个屁!
我选‘欲’!”
话音未落,戏台四周燃起熊熊大火。
火光里浮现出陆明远这些年为我受的伤——为护我被画鬼抓烂的后背,替我挡刀留下的疤,还有结契时插进心口的半截毛笔……“这就是我的欲。”
我抄起裁纸刀划开掌心,“我要他活着,比谁都痛快地活着!”
**血珠溅到七个纸人身上,它们突然扭打成一团。
万娘娘的惨叫声混着纸人碎裂的“咔嚓”声,在火场里炸响:“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勘破七情……”胡老头的声音从火海外传来:“丫头,快画《百鬼问心图》!
用她的七情当墨!”
我拽着陆明远滚进火场,就着掌心血在青砖上狂涂。
画到一半,陆明远突然抢过裁纸刀:“转过去!
别看!”
他割开自己手腕,血水混着我的血在砖上蜿蜒。
画中万娘娘的脸逐渐扭曲成师父的模样,最后定格成个戴青铜面具的古装男人——他胸口插着七把剑,每把剑柄都刻着陆、李、孙等姓氏。
“这才是七门当家的。”
胡老头踹开烧焦的戏台梁柱,“1900年他们为保青铜镜,把魂魄一分为七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