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尽快离开。
然后,我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心跳得像擂鼓。
我知道我这样做违反了纪律,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但我更知道,如果放任一个可能的冤案发生,我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放走陈默后,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一方面要继续主持追捕工作,应付上级的询问;另一方面,我需要找到一种方式,与陈默建立联系,从他那里获取更多“内部”信息,同时引导他进行更有效的调查。
我想到了一个只有他们老家人才可能懂的旧暗号,是关于以前镇上一个废弃报刊亭的。
我匿名让人在那里留下了一个标记,赌陈默会明白我的意图。
几天后,一个深夜,我的私人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公用电话号码。
我接起,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沙哑而警惕的声音:“……赵警官?”
是陈默。
“是我。”
我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但我认为,你需要帮助,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显然内心在激烈挣扎。
“你……为什么?”
他终于开口问道。
“因为我相信证据,也相信我的直觉。”
我斟酌着词句,“三年前的案子,疑点重重。
你奶奶的死,更是蹊跷。
如果你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不想看到悲剧再次发生。”
“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信任。
“你现在没有太多选择,不是吗?”
我直接点明,“你可以继续这样东躲西藏,直到被抓住或者被灭口。
或者,你可以选择相信我一次。
我在明,你在暗,我们一起查。
找到证据,才能洗清你的冤屈。”
电话那头长久地沉默着。
我耐心地等待着。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有多艰难。
最终,他低声说:“……好。
我需要做什么?”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之间脆弱的、危险的联盟,正式建立了。
我们约定了后续的联络方式,极其隐蔽,通常是通过特定的公共电话亭、或者在某些不起眼的角落留下信息。
我开始有选择地向他透露一些我通过警方渠道查到的、不至于暴露调查方向的信息,比如林峰的财务疑点,他不在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