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回到家推开衣柜,最深处的格子里,静静躺着那条情侣款围巾,他的是深灰,她的是米白,毛线勾连处还留着他织错的针脚,那时他非要学织围巾,说:“冬天来了,我的女孩不能冻着。”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气味刺得鼻腔发疼,林晚盯着病危通知书上的“颅内出血”四个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陆沉舟的母亲攥着她的手不停地哭,父亲则沉默地站在窗前,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包烟——还是她熟悉的红双喜,烟盒角被磨得发毛,就像四年前他在机场送别时,塞给她的那包写着“注意安全”的润喉糖包装。
那时陆沉舟的父亲也是这样站在窗边,看着儿子走进安检口,背影比现在挺拔些,却同样沉默。
她忽然想起,陆沉舟曾说过,父亲是外科医生,从小就教他用手术刀般的精准对待生活,直到遇见她,才知道有些事,不需要精准,比如爱。
病房里的陆沉舟瘦得让人心惊,额角的纱布渗着血,头发被剃得参差不齐,露出苍白的额头。
林晚轻轻握住他的手,腕骨处的凸起硌着她的掌心,这双手曾为她组装过书架、切过均匀的苹果块、在冬天的深夜焐热过她冰凉的脚,此刻却像片风干的树叶,毫无生气。
护士说要多和病人说话,于是她开始讲那些被雨水浸泡的回忆:“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你穿了件蓝色条纹衬衫,在动物园被孔雀追着跑,最后把新买的冰淇淋扔给孔雀,自己躲到我身后……”她的声音混着监护仪的滴答声,在病房里轻轻回荡,“还有那年跨年,你偷偷买了烟花棒,结果烧了袖口,却骗我说那是最新的时尚破洞款……”讲到这里时,她忽然看见他的手指动了动,像在回应那些被时光封存在记忆里的碎片。
深夜值班时,林晚翻出手机里的旧相册,2017年的圣诞,他们在出租屋挂彩灯,他站在椅子上打哈欠,彩灯缠在脖子上像条发光的蛇;2018年的生日,他捧来一束歪歪扭扭的玫瑰,说路上被自行车撞了,花瓣掉了一半,却认真地说:“残缺的玫瑰,才配得上独一无二的你。”
相册里还有段视频,是他在厨房煎蛋,油溅到手臂上,他跳脚的样子被她录下来,后来做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