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里供你上学,你早就去打工了,还能念到大学?
现在有本事了,翅膀硬了,就不认父母了?”
弟弟在旁边冷哼:“啧啧,有些人就是白眼狼,忘本。”
我感觉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我的成长,我的努力,他们从来没放在心上。
我不是家里的骄傲,只是一个摇钱树罢了。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
家,不是温暖的地方。
家,是一间我努力取暖却始终冰冷的屋子。
我低头,平静地说:“我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父亲一拍桌子,“家里供你那么多年,你就这么忘恩负义?!”
我抬起头,第一次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从明天开始,我搬出去住。”
话音落地,客厅静得可怕。
母亲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你这是要气死我们啊?!”
父亲气得拍着桌子,弟弟冷笑着看我,仿佛看一个叛徒。
我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回房间,把行李箱重新打开,把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样整理好。
夜深了。
我站在窗前,看着昏黄的路灯,心脏还在隐隐发疼。
但我的眼睛很亮。
亮得像一团即将燃烧起来的火焰。
从今天开始,我要为自己而活。
不是为了他们的期待,不是为了他们的掌控。
是为了那个在无数次深夜偷偷抹泪的小女孩。
我会带着她,离开这里,去拥抱属于我们的光。
哪怕前方是荆棘遍地。
我也要,咬牙走过去。
因为我知道——没有人为我撑伞,我就自己成为晴空。
2凌晨两点,我拎着行李,离开了那个住了二十多年的家。
没有一声挽留,只有背后的关门声,像一记无声的耳光。
我没有回头。
外头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路灯打在潮湿的柏油路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我拎着行李箱,踩着水坑,走得飞快。
就像逃亡,又像重生。
——第二天,我租下了人生中第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
说是房子,其实只是城中村里一间不足二十平的小单间,连厕所都是共用的。
房间里只有一张旧床、一张掉漆的桌子和一盏晃悠悠的灯泡,角落还堆着前任房客留下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但推开门的那一刻,我差点哭了。
这里虽然破,但每一寸地板、每一扇窗户,都只属于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