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篓——篓子里躺着具小尸体,盖着补丁布,露出半截发青的手指。
队伍重新上路,枫枫走在最前面。
她用灵契“看”周围:东边山谷有野兔、山鸡活动。
西边树林方向,能“感觉”到金属的冷意——是兵器,至少二十人埋伏。
“大姐,你这花咋弄的?”
旁边少女小梨小声问。
她十五岁,跟着母亲逃难。
枫枫掏出片枯叶,指尖一点,叶子边缘泛起微光:“心里想光,它就出来了。”
小梨眼睛发亮,很快又黯淡:“要是我娘能学会,就不用怕黑了。”
枫枫望去,小梨母亲左眼蒙着渗血的纱布——显然被兵器划伤。
中午在山谷休息,枫枫用灵契找到泉眼。
捧水喝时,听见身后啜泣声——背竹篓的中年人跪在地上,对着篓子里的尸体发呆。
“是你家孩子?”
枫枫轻声问。
中年人点头,声音哽咽:“前天发烧没挺过去……本想带他回祖籍安葬,可这世道……”枫枫看见他腰间挂着块裂成两半的木牌,刻着“苍澜国护军”。
“现在苍澜国是谁掌权?”
枫枫问。
中年人苦笑:“名义是国君,丞相赵崇把持朝政,各地将军拥兵自重。
我们原是边城护军,城破后……”他没再说,摸着木牌叹气。
说话间,小梨跑过来,攥着把野果:“大姐,这能吃吗?”
枫枫用灵契“探”了探:“能吃,就是酸。”
枫枫刚开口说完,就浑身一紧——西边传来马蹄声,很轻,却敲在神经上。
“有骑兵!”
枫枫大喊,“快躲进灌木丛!”
流民们手忙脚乱往林子里钻。
小梨母亲被树根绊倒,怀里的婴儿摔在地上大哭。
马蹄声越来越近,尘土扬起,十骑盔甲泛着冷光奔来。
枫枫拽起婴儿塞进树洞,转身迎向骑兵。
灵契热流在体内翻涌,手腕纹路亮如金箔。
为首骑兵看见她,勒住缰绳,眼中闪过惊讶。
“你们是什么人?”
骑兵头领厉声喝问。
枫枫注意到他盔甲上的狼头纹——赵崇的亲卫,专抓壮丁和女子。
“我是附近村子的,家人都病死了……”枫枫故意发抖,“求大爷别杀我……”她跪在地上,指尖悄悄凝聚灵花。
骑兵们看见发光的花,交头接耳,显然没见过“仙术”。
头领皱眉,正要说话,有骑兵指着灌木丛大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