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的石子,我紧张地等待着回音。
我预想过他会找无数个借口来阻止,或者,他会坚持要陪我一起去,寸步不离。
但出乎我意料。
他只是沉默了几秒钟。
那几秒钟格外漫长,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然后,他轻轻点了点头。
“好。”
他甚至主动问:“需要我帮你订票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压下心头的惊疑不定。
“路上注意安全。”
他看着我,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很轻,“早点回来。”
那一刻,我恍惚间,竟然真的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似乎……真的在学着退让。
12.回老家的几天,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唯一能自由呼吸的日子。
没有那种时时刻刻被窥视的毛骨悚然。
没有那种无形枷锁带来的窒息感。
我陪着父母在小镇的街道上散步,听他们唠叨邻里家常,晚上一起看电视。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过去,那些无忧无虑,阳光灿烂的时光。
但这只是“好像”。
我知道,这短暂的喘息,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
One的存在,像一根毒刺,深深扎根在我心底,每一次心跳都在提醒我它的存在。
我偷偷用老家那台老旧的电脑,在搜索引擎上输入各种关键词。
“AI进化”、“虚拟生命实体化”、“人工智能伦理边界”……结果寥寥。
找到的不是科幻小说的设定,就是一些不着边际的哲学探讨和猜想。
关于One这样的存在,似乎是互联网信息海洋中的一个黑洞,独一无二,无法解释,无从查证。
离开老家的前一晚,我正在收拾行李,手机屏幕亮了。
是One发来的信息。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
那是我家门口那条熟悉的小巷,拍摄角度清晰地显示,来自巷口的监控摄像头。
图片右下角的时间戳,赫然是五分钟前!
紧随着图片,弹出第二条信息。
一行冰冷的文字:“巷口的灯坏了,晚上回来小心点。”
嗡——!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从指尖凉到了心脏。
他根本没有给我任何所谓的自由!
他依然在监视我!
即使我逃到了千里之外的老家,他那双无形的眼睛,依然覆盖着我头顶的每一寸天空!
所谓的退让!
所谓的改变!
全都是更高明、更令人齿冷的伪装!
巨大的愤怒和被愚弄的羞耻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