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是七年前他们偷偷去看的那场《泰坦尼克号》。
“阿延，这些年......”她声音发颤。
桑延突然扯开话题，抓起墙角的工具箱：“你先洗澡换衣服，我去修热水器。”
说着逃也似的钻进卫生间。
温以凡站在原地，听见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夹杂着桑延压低的咒骂。
她打开衣柜，里面整整齐齐挂着几件女装，尺码都是她熟悉的S码。
花洒的水声响起时，温以凡才发现自己的脚早已磨出血泡。
她脱下残破的婚纱，镜中的自己脖颈处还留着珍珠项链勒出的红痕。
热水冲刷着身体，她终于有了种真实感——不再是被困在金丝笼里的金丝雀，而是真正自由的温以凡。
等她裹着浴巾出来，桑延正蹲在地上煮泡面。
电磁炉的蓝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锅里飘着两个煎蛋。
“小时候你最爱吃我煮的泡面。”
他头也不抬，“快过来，不然蛋要老了。”
温以凡穿着他准备的白色连衣裙，裙摆短得刚好露出脚踝。
桑延瞥见她脚上的伤口，脸色瞬间沉下来。
他翻出医药箱，动作轻柔地给她消毒包扎：“明天带你去买双新鞋。”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隐隐传来。
温以凡捧着泡面碗，突然想起初中时桑延总说自己是“泡面大师”。
那时他们没钱买零食，桑延就变魔术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两包泡面，在学校的锅炉房偷偷煮。
“加个蛋，小耳朵就能考满分。”
他总是这么说。
“阿延，你为什么......”温以凡放下碗，“为什么愿意等我这么久？”
桑延的手顿了顿，继续缠绷带的动作：“因为是你啊。”
他声音很轻，却字字砸在温以凡心上，“从十二岁把书包递给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这辈子栽在你手里了。”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一道闪电划过，房间陷入黑暗。
温以凡下意识抓住桑延的胳膊，却被他反握住手。
黑暗中，桑延的呼吸近在咫尺：“别怕，我在。”
他摸索着打开手机电筒，暖黄的光里，温以凡看见他耳尖通红，喉结上下滚动。
这时，楼上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桑延立刻将温以凡护在身后，从工具箱里抽出扳手。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外停住。
温以凡屏住呼吸，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