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心防。
而李承煜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终于确定,那个藏在蟒袍下的女子,不是冰冷的权宦,而是个需要被疼爱的、带着刺的玫瑰。
他忽然伸手,替她摘下发间的玉簪,墨发如瀑倾泻,落在他绣着蟠龙纹的衣摆上。
“柳倩倩,”他低声唤她的名字,“让孤做你的同谋,不是为了江山,而是为了——”他忽然轻笑,“为了让你知道,这世上还有人,愿意陪你疯,陪你狂,陪你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做一对举世皆敌的亡命鸳鸯。”
4 血色迷局大秦皇城的天,是被喊杀声震亮的。
卯时三刻,柳倩倩刚把假喉结按在颈间,便听见太极殿方向传来箭矢破空声。
她掀开值房窗帘,只见宫墙上站满了藩王的私兵,盔甲在晨光中泛着冷铁色,旗面上绣着的狼头纹,正是当年构陷柳家的“通敌证据”。
“公公!
孙大人带着御史台闯宫了!”
福全连滚带爬撞进来,脸上全是血痕,“说、说您是柳家余孽,要逼陛下废太子!”
柳倩倩冷笑一声,指尖划过案头的鎏金匕首——这日终究来了。
她早知道孙鹤龄不会甘心做棋子,却不想他竟敢联合藩王,在皇帝昏迷时逼宫。
更妙的是,他选的时机,正是李承煜昨夜奉旨去天坛祈雪,不在宫中。
“去把本宫的蟒袍拿来。”
她对着铜镜调整假喉结,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折扇开合声。
转头时,李承煜正从屋顶跃下,月白中衣染着血迹,发间还插着支断簪——那是今早她送他的、母亲留下的银簪。
“孤就知道你会硬闯朝堂。”
他甩了甩袖口的血,笑着掏出块令牌,“方才在玄武门,孤用这东西骗了藩王的前锋——你猜他们看见‘太子侍读’的腰牌,有多惊讶?”
柳倩倩盯着他手中的腰牌,忽然想起三日前他非要她伪造的“东宫属官”身份。
此刻看来,这个荒唐的伏笔,竟成了救命符。
她忽然轻笑,将匕首塞进他腰间:“太子殿下扮文人倒像,只是这血——”她指尖划过他肩头的伤口,“是真伤还是假伤?”
李承煜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孤若死了,谁护你周全?”
他忽然压低声音,“孙鹤龄此刻在太极殿,拿着你的女装——方才孤看见,是你十二岁时穿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