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小字：“萧氏景明，长命百岁。”
“当年邺城……”她咳出血沫，气息微弱，每说一个字都仿若用尽全身力气，“我给自己种了噬心蛊……”指尖抚过他颈侧箭疤，动作轻柔得仿若在触碰稀世珍宝，“这样你每次受伤……我都知道……”雪越下越大，仿若要将世间一切罪恶与痛苦掩埋。
萧景明握着她逐渐冰凉的手，泪如雨下，听到她最后呢喃：“梅子酒……埋在西窗……”5 未烬灰十年后，镇北将军府。
庭院中，梅树依旧，岁岁花开。
萧景明踱步至酒窖，打开尘封已久的酒瓮，酒液的醇香瞬间弥漫开来。
坛底，一枚玉佩静静躺着，正面刻着“山河永宁”，透着岁月沉淀的古朴；背面却添了新痕——“与君同归”，字迹娟秀，一看便是女子所刻。
酒瓮开启的刹那，陈年梅子的酸甜混着酒香漫溢，恍若时光在此处打了个旋儿。
萧景明指尖抚过玉佩背面的“与君同归”，忽然记起傅云裳曾说过，北狄的女子会在定情信物上刻下半句箴言，待心上人补全后半句。
原来她早将心事藏在这枚玉佩里，藏在西窗下的酒坛中，藏在每一次欲言又止的调笑背后。
他忽然想起那年深冬，她在医庐熬药时不慎碰倒烛台，火舌舔舐裙角的瞬间，他本能地扑过去将她护在怀里。
扑灭明火后，她望着他烧焦的袖口，竟笑出了泪：“将军这副模样，倒像极了邺城火场里的狼狈样。”
可他分明看见，她指尖悄悄擦去了眼角的水光——那时他还不懂，她的笑泪里藏着多少对宿命的不甘，藏着多少想触碰却又收回的手。
雪狼的项圈还挂在廊柱上，青玉铃铛早已斑驳。
萧景明记得她为雪狼治伤时，曾说过北狄巫术中的“共生蛊”：“若人兽同蛊，便能感知彼此痛痒。”
当时他只当是医者趣谈，此刻却忽然明白，她腕间银铃碎开时露出的“长命百岁”，原是用北狄最烈的咒术，以命换命的祈愿。
暮色漫进庭院时，他抱着酒坛独坐梅下。
月光漫过虬曲的枝干，在雪地上投下细碎的影，恍惚看见那年她蹲在梅树旁，指尖捏着刚摘的青梅，发间落着花瓣，抬头对他笑：“景明，待这酒酿成，你可要带我去看江南的梅河？”
他总说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