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动作一僵。
接着，林少娟仿佛只是顺手拨开一只讨厌的苍蝇，勺子轻轻一带。
宋惜惜那精心设计的“柔弱无骨”瞬间破功。
重心不稳，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哎，”林少娟这才慢条斯理地放下勺子，拿帕子沾了沾嘴角，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
“宋姑娘这胎……看着不太稳当啊。”
“走路可得自己留神，这要是磕着碰着了，回头赖我身上，我可担待不起。”
说完，她也不管宋惜惜那张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
只扬声对外头喊了一句：“老周。”
老周应声而入，脚步沉稳，手里捧着个上了年头的描金漆盒。
“把咱们府上的房契地契，都拿出来，给谢大人和……这位宋姑娘，好好瞧瞧，认认门。”
老周打开盒子，几份文书摊开。
纸张虽有些年头，但上面的字迹、官印都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写着，这宅子从里到外，一草一木，都是林少娟的私产。
谢观岩的脸彻底黑了下去，嘴唇抿得死紧。
林少娟像是浑然不觉，又指了指桌上那本厚厚的账册：“光认门还不够，咱们再算算账。”
她亲自拿起账册，手指在封皮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轻轻一抹，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变了颜色。
她翻开一页，也不看谢观岩铁青的脸，自顾自念了起来。
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永安三年秋，谢大人想补个七品县丞的缺，托了刘三，给吏部的孙主事送了五百两。”
“账上记的是……嗯，‘老家祖宅年久失修，寄钱回去修缮’。”
“永安四年春，为了跟州府的同僚拉关系，在‘醉仙楼’摆了三天流水席，花掉三百八十两。”
“账上记的是……‘夫人添置新衣，采买布料’。”
“永安五年，大人您瞧上了琉璃厂那尊前朝玉佛，要送给礼部的李侍郎，花了一千二百两。”
“这笔钱，是从我嫁妆铺子‘锦绣斋’的账上支的吧?还有永安六年，给兵部王侍郎‘贺寿’，那三千两银子，走的可是城南张记绸缎铺的虚账?”她每念一条，就像是在谢观岩脸上扇一巴掌。
时间，地点，人物，银钱数目，连怎么走的账，都说得一清二楚。
谢观岩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