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染血,却掩不住眼角那颗与萧瑾辰一模一样的泪痣。
见到来人,她嘶哑地笑了:“他连这个地方都告诉你了?”
“我来取答案。”
林悠然亮出那半张婚书,“当年替嫁之事,是谁的主意?”
婉柔突然剧烈挣扎,铁链哗啦作响:“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娶你不过是因为——”地牢大门轰然洞开。
萧瑾辰手持滴血的长剑踏入,身后倒着四名黑衣人。
他看也不看婉柔,径直抓住林悠然的手腕:“走。”
“放开!”
她猛地挣脱,“我要知道真相!”
萧瑾辰眼中风暴骤聚。
他突然挥剑斩断婉柔的锁链,将一封密信甩在她脸上:“自己看。”
信纸泛黄,赫然是十年前皇帝手谕:林氏女命格特殊,可镇王府煞气。
若婉柔抗旨不嫁,着其表妹顶替。
林悠然踉跄后退。
原来从头到尾,她连替身都不是,只是一味“药引”。
碎瓷遍地,药香弥漫。
林悠然将寝殿内能砸的东西尽数砸了个干净。
萧瑾辰立在狼藉中,任凭一片碎瓷划过脸颊,留下一道血痕:“闹够了?”
“王爷何必惺惺作态?”
她抓起案上鸳鸯玉佩摔得粉碎,“让我猜猜,等永宁郡主过门,您是不是还要我继续当这个‘镇宅王妃’?”
“没有婚约。”
他忽然道。
“什么?”
“我与永宁,从未有过婚约。”
萧瑾辰一步步逼近,靴底碾过玉佩碎片,“那日是做给太后看的戏。”
林悠然冷笑:“那婉柔呢?
她为何与你生得一模一样?”
窗外风雪呼啸,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是我胞妹。”
十年前夺嫡之乱,萧瑾辰的孪生妹妹被送出宫外抚养,成年后却成了皇帝控制他的棋子。
大婚前夕,真正的婉柔抗旨逃婚,皇帝才临时抓了林氏女顶包。
“所以……”林悠然声音发颤,“你对我好,只是因为我能保你妹妹平安?”
萧瑾辰突然暴起,将她压倒在满地锦缎上。
他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林悠然,你当真不懂?”
一滴温热落在她颈间。
这个在沙场断骨都不皱眉的男人,居然哭了。
破晓时分,林悠然在书房发现了高烧昏迷的萧瑾辰。
他手里紧攥着一卷画,画中女子红衣白马,回眸一笑的模样赫然是她中秋宫宴时的风采。
角落题着两行小字: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