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开庭那天,我和疁芳陪元敏坐在旁听席,她神情漠然。
元圣站在被告席上,两鬓花白、面如死灰。
丁玮为他辩护,到底是大律师,他甚至引用了《唐律疏议》中的判例,以尽力争取死缓的量刑。
“奋斗半生,却忽然发现女儿不是亲生。
你不觉得这也是报应?”
丁玮说。
他昨天去探监,身为辩护律师,有义务把这些信息及时告诉当事人。
他说元圣听后,眼里满是绝望。
“他估计会下定决心,供出更多秘密。”
我说。
6隔天,元敏说想去骑马。
我在京城学会了骑马。
回苏海创业,跟元敏的重逢也是在马场。
之后,我们经常约着一起去。
我有一阵子没去马场了,在这个多事的初夏,在一场精疲力尽的磨难之后,我也需要彻底放松自己的身心。
一出城区,元敏就打开车窗。
她坐在副驾座,调大音量,车载音响里飘出我爱听的水磨腔,“那荼蘼外烟丝醉软,那牡丹虽好,她春归怎占的先?
——”过松河大桥,桥堍有一座千年灯塔,这里曾是海岸线。
沧海桑田,海水退却形成的冲积平原,如今成了三角洲最富庶的土地。
岛中央有一个巨大的人造海滩,一到夏天,几乎整个苏海的人都会来这里冲浪。
整座岛屿被森林覆盖,星星落落分布着别墅式的客房,随处都可露营。
马场在岛的最东端。
早年还只有森林野骑,随着京城马术往南传播,近年来松河马场迅速发展成青少年训练基地,每个月这里都会举办场地障碍和盛装舞步赛事。
平时我们也喜欢马场马术,穿上马裤、马靴和护甲,戴上头盔,在教练指导下做一些平地的慢步、快步和跑步动作。
但今天,我们不约而同的想去野骑。
元敏手持短鞭,一马当先,我紧随其后。
一行十几匹蒙古马和伊犁马飞驰在森林马道上。
马道围绕着湖泊,湖面上散布着威亚爱好者。
湖边的烧烤基地,炊烟袅袅,一派祥和的郊游景象。
之后,我们做了个SPA,洗尽风尘,又在酒店用了晚餐,烛光红酒,晚风吹拂,酒不醉人人自醉。
此刻,我们都还不想回家。
就在塔下的草坪铺上垫子,看天幕变暗。
“为什么要拆散我的家庭?”
我看着元敏的脸,星光中,面如满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