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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神藏前文+后续

花无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爷爷在的时候,跟我讲过最多的就是掌眼的技巧。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假的东西,再怎么像也是假的,一定会有细微的区别存在。掌眼就是要有一双过人的眼睛,能够找出那一点点区别。”直到现在老爷子已经去世多年,这话我仍牢记在心。掌眼看的多是一些珍奇宝贝,可哪怕是面对这七口棺材也是能用的上的。说白了,七口棺材六个假一个真,只需辨别出真的就行了。但皮猴本就擅长开棺掘坟,见过的棺材至少上万种,而且他还是个天师,研究星象八卦要比我厉害多了,他要是不想让我以七星之法轻易找出主棺位置所在,我就算是看破了也无济于事。想来想去,我只得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运炁而动,准备施展爷爷曾教我的那术。黄纸六张,铜币六枚,一枚铜币压着一张黄纸,置于棺材盖子上摆好。“人点蜡烛...

主角:陆珠儿韩东   更新:2025-03-15 14: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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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珠儿韩东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官神藏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花无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爷爷在的时候,跟我讲过最多的就是掌眼的技巧。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假的东西,再怎么像也是假的,一定会有细微的区别存在。掌眼就是要有一双过人的眼睛,能够找出那一点点区别。”直到现在老爷子已经去世多年,这话我仍牢记在心。掌眼看的多是一些珍奇宝贝,可哪怕是面对这七口棺材也是能用的上的。说白了,七口棺材六个假一个真,只需辨别出真的就行了。但皮猴本就擅长开棺掘坟,见过的棺材至少上万种,而且他还是个天师,研究星象八卦要比我厉害多了,他要是不想让我以七星之法轻易找出主棺位置所在,我就算是看破了也无济于事。想来想去,我只得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运炁而动,准备施展爷爷曾教我的那术。黄纸六张,铜币六枚,一枚铜币压着一张黄纸,置于棺材盖子上摆好。“人点蜡烛...

《天官神藏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爷爷在的时候,跟我讲过最多的就是掌眼的技巧。
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假的东西,再怎么像也是假的,一定会有细微的区别存在。掌眼就是要有一双过人的眼睛,能够找出那一点点区别。”
直到现在老爷子已经去世多年,这话我仍牢记在心。
掌眼看的多是一些珍奇宝贝,可哪怕是面对这七口棺材也是能用的上的。
说白了,七口棺材六个假一个真,只需辨别出真的就行了。
但皮猴本就擅长开棺掘坟,见过的棺材至少上万种,而且他还是个天师,研究星象八卦要比我厉害多了,他要是不想让我以七星之法轻易找出主棺位置所在,我就算是看破了也无济于事。
想来想去,我只得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运炁而动,准备施展爷爷曾教我的那术。
黄纸六张,铜币六枚,一枚铜币压着一张黄纸,置于棺材盖子上摆好。
“人点蜡烛,鬼吹灯,观山太爷您显显灵。”
我学着爷爷的样子,双手合十跪在地上虔诚的拜了拜,这事儿以前都是他做,他死后我头一次下墓,也得学个爷爷的样子出来。
说完,我单膝跪地,双手猛的拍向地面,黑土瞬间飙的老高,却并没能阻碍我的视线。
我清楚的看到天玑和开阳两个位置的铜钱翻起,在半空打了好几个滚才落下。
“怎么可能?”
我眉头一皱,又是一掌重拍,仍是那两枚钱币有异常,其余的一动未动。
“行了,天玑开阳两个棺材也不是主棺,再算上最前排除的天权,现在咱们能活着的概率已经是四分之一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心中疑惑不解。
结果比我预想之中的差太多了。
这术是封家从搬山灌大顶那里学来的,对付无阴尸很有一套。
我原本想着皮猴只躺过一口棺材,其余的都是白棺,那自然主棺的浊气要更重一些。
我这两掌就是为了激发棺内的浊气,还特意控制了力道,只要棺内气清,我的炁灌进去就会通过符纸扩散出去,继而铜币就会被击飞。
可现在的情况是只有两枚铜币受到影响,也就是说只有两个白棺,其他的都有浊气阴气沉淀,仍不能一举分出真假。
“皮猴心思太细,给我这招防住了。”我紧咬牙关,愤愤的说道。
陆珠儿看明白了当下的情况,拍了拍我肩膀安慰道,“他那哪是心思细啊?那分明是狡猾!反正咱们只要在天亮之前离开就行,还有好一会儿呢,你再想想办法吧!”
想办法......想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灵光猛的乍现,我意识到说不定还有更简单的办法。
皮猴不能分身,他的真身一定在主棺里,那其他几个棺材的尸气,应该是因为里头躺了别的尸体。
我只能赌一把,赌皮猴并没有超度这些替他压棺的尸体。
“大个儿,黑狗血。”
高海斌立马翻找背包,递给了我一个漆黑的瓶子。
拿到手的那一刻我愣住了,满满一瓶的黑狗血,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儿。
“对付蜘蛛的时候用了不少,只剩下这些了。”
我两眼一黑,掂量剩下的这些黑狗血肯定不够测棺的。
但没办法,也得先试试。
我把剩下的这些黑狗血均匀撒在了四个棺材上,接着退到边儿上静等反应。
没过一会,天枢天璇两口棺材内传来两声刺耳的尖叫。
与此同时,浮雕前的女尸有两个也跟着浑身颤抖,模样十分痛苦。
一缕黑烟从棺材底升起,飘散到半空就散了,尖叫声也戛然而止。
“这什么情况?”陆珠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回头看她,露出一抹苦笑,“我赌对了。”
“皮猴是找了几个压棺的,他们怨气不散,遇到黑狗血就会像火烧一样。这下又能排除两个棺材,就剩下两个了。”
二选一的概率,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再想进一步分辨这两个到底哪个是主棺,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办法,最后还是韩东受不了了。
“要我说咱们不如就拼一把,二分之一的概率,我就不相信咱们会这么倒霉。”
他这话刚一出口,就被陆珠儿狠狠骂了回去。
“早干什么了?现在封爷已经把范围缩小这么多了,你表演上男子气概了,不合适吧?”
我拍了拍陆珠儿,示意她别这么说。
气氛压抑,难免叫人心有不爽,别说是韩东了,就连我自己现在都有这种想法。
我走到两口棺材旁边近距离仔细观察,想从中找出些不一样的地方。
可两口棺材无论是用料还是大小都是一模一样,一点儿破绽都没有。
“不可能,假的就是假的,假的是成不了真的。”
我脑海里不断回想起爷爷说过的话,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连视线都被遮住了不少。
“两口棺材一真一假一定是有区别的,皮猴把东西都放在了主棺里,说明主棺是能打得开的。”
“而假棺......对!假棺打不开!”
我想起高海斌撬第一口棺材的时候,只是撬动了一点儿,再想发力就已经不能了。
说明假官材里头肯定布置了什么东西,可到底要怎么布置才是最方便的呢?
我把心里的疑惑告诉了大家,气氛又是一阵凝固。
“我要是皮猴根本就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手段,这不是徒增自己的烦恼吗?要我说,还是上头来个人压着更实在。”
压着?对,那棺材拿扎子撬边能撬动,往上抬就不行了,会不会真的像韩东说的那样,是因为棺材板上压了什么东西。
肉眼看上去是什么都没有,估计是些见不得人的脏玩意儿。
我取了牛眼泪,吧嗒一滴下去,视线逐渐浑浊。
我隐约看那盖子上似乎有一个小孩的身影!
没想到还真让韩东这小子说着了,棺材盖上头竟然真的蹲了一个“人”,有他在能打开棺材才是奇怪。

瘴气很快被排干净了,眼前的甬道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还算是干净的地面,出现了大片已经干涸的发黑的血迹。
狭窄的甬道中东倒西歪躺着许多森森白骨,甚至还有几具已经腐烂的尸体,看上去应该是不久前的。
白骨和腐肉一层叠着一层,叫人几乎没法下脚。
整个甬道弥漫着刺鼻的恶臭,随处可见茹白色的蛆虫正在蠕动。
保存的最完好的是一具女尸,身上的衣服还是登山者的打扮。
应该就是在幻境里见到的那位。
我暂且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无故出现在幻觉中,还会变成高海斌的模样。
不过看着眼下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血污的甬道,我知道我们要更小心一些了。
“大家应该都回来了吧?”我小心翼翼的起身,尽量避开触碰到那些尸体。
众人纷纷点头,人人脸上皆是恶寒。
“时候不早了,瘦猴儿,开路吧。”
陈豪点了点头,两个方向绕了绕,最后选择了一边。
越往前走,地上堆积的尸体也就少了一些。
不过地面上却多了不少硬拖出来的血痕。
一路上我心里一直都在打盘算。
那幻觉其实并不难解,能打通盗洞的人一定也能解除了迷香。
可这么多人全都折在了甬道里,只能说明这里头藏着更可怕的玩意儿。
转念一想,我有些好奇这到底是谁的墓,竟然值得这么多队伍前赴后继来送死。
想到这,我拍了拍陆珠儿小声打听。
她犹豫了一番,到底也没有直白告诉我。
“你暂且放心前进吧,咱们来这儿都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绝对少不了你的就是了。”
说话间,瘦猴那边止住了脚,手攥成拳头,示意我们别再前进。
抬头一看,甬道尽头左右两边一分为二,一边各立一道墓门。
这是到了耳室了。
耳室分东西两侧,与寻常墓室不同的是,人家墓门上至多画些壁画,可眼前这两扇门上头却各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凹陷。
“这什么意思?是要放什么东西吗?”陆珠儿上前仔细看了看,发现凹陷之中有淡淡的血痕,应该是有人进去过了。
“天杀的,该不会是要掉头回去再摸一遍吧!”
的确,好不容易熬过了令人作呕的甬道。
这时候要说再掉头回去,只怕谁都不太愿意。
“先四处找找吧,万一有什么发现呢。不过千万不要乱碰东西,有发现招呼大家一起看。”
说完,我朝着两墓门中间的那面墙壁走去。
墙面就是用灰土糊的,怎么也不像达官贵人该葬的地方。
只是这面墙的砖块不似其他,凹。凸不平有些过于丑陋了。
越是这样的地方,就越可能隐藏机关。
我打着手电仔仔细细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道有规律的凹痕。
“快来看,你们看这凹痕的形状像不像一扇门?”
陈豪先来了,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通,最后惊喜的冲着我点了点头。
“封小爷真是厉害啊,这都能叫你发现了,看来你还是有跑腿子的天分。”
“先别急着拍马屁了,先想想这凹痕到底是干嘛用的吧。”
陆珠儿白了陈豪一眼,冷着脸说道。
陈豪讪笑几声,摸出一根小铁片,沿着凹痕走了一遍。
片刻后,仍是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事也没发生。
“算了,还是找找其他地方的机关吧。”
我话虽是这么说,眼睛却还是不忍从墙面上移开。
“让我来看看。”韩东走了过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墙面,学着陈豪的样子这翻翻那看看。
墙上有不少突出来的尖石块,再加上韩东的腿被血蜘蛛咬破了,一个不小心又扯出了血。
“胖子,你快让开吧,别耽误事。”
陆珠儿表面看着嫌弃,实际上只是怕韩东又受伤。
可殷红的血到底还是蹭在了墙面上。
片刻后只听一阵卡拉卡拉的声音,墙壁上的凹痕自动深陷,接着整面墙的砖块都开始向两边移动。
墙面很快掏出了一个门,里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腐烂的尸臭味,还有香火的味道。
“快往后退,里面的东西怕是不简单。”陆珠儿如临大敌,从包里拿出了一把通体黑色的戒尺,上面还画着一道雷电的标志。
这东西我听过,好像是奔雷尺,是个名副其实的法器。
这东西最后一次现身是在北边,据说有引雷之效。
且不说陆珠儿怎么会有,当下她把这宝物拿出来,肯定是因为墙里的东西很危险。
“这味道......是粽子!”
陈豪大喝一声,脸色巨变。
“我说封小爷,您真是一般的货色看不上,一出就是个厉害的粽子啊!”
“先别废话!打灯过去看仔细!”我皱着眉,抬起手电往里照了照。
这不照不要紧,一照还真看见一个长发白衣,被封了口鼻的女粽子!
鬼粽!
“你们看,她脖子上带着的是什么?”陆珠儿眯着眼睛,拿手电筒照了照那女粽子的脖子。
众人随着手电筒发出的观看去,只见她脖子上戴着一条红绳,红绳上系着两个形状古怪的骨头。
好像跟东西耳室门上的缺口是符合的。
“看来咱们是要拿到那粽子脖子上戴着的骨头,才能进得了耳室。”
事已至此,已无回头路。
入口就在前方,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咱们这么多人,还怕搞不定一个鬼粽?”陆珠儿咬着牙,却迟迟不敢进门。
“她咋不出来呀,不会是个死的吧。要不咱们直接进去拿?”陈豪猫着腰左右端详了一番说道。
“你去。”
大家都指着陈豪,毕竟他动作最灵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也好躲一些。
陈浩一看,自扇一个巴掌,只得硬着头皮朝着那墙边挪步。
怎料刚迈了一步出去,鬼粽突然抬头,双目闪烁着猩红的光,双腿一跳直接蹦了出来!
这下离得近了,我们可看的仔细了。
这鬼粽竟然还是个鬼子母僵尸!

山坳有大墓,阴瘴之下难免养活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依我看可能是山魈一类的玩意儿,见着车灯以为是人就往前扑。
“先别慌。胖子,你留在这别动,其余人跟我一起下车看看。”
外头一股土腥发潮的味道,薄雾缓缓浮动,越来越浓。
我们围着车子检查了一圈,连车顶车底都看了一遍,没见着什么东西。
“该不会撞飞出去了吧?”
瘦猴陈豪挠了挠头,想往林子周边走。
“别动!”
陆珠儿突然开口,循声看去她站在车头前。
车光照着她的脸色苍白无比,正凝重盯着车内。
难不成撞的是什么脏东西,趁我们下去进了车里?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见韩东一人儿在车里坐着,也没别的人影啊。
等等!
不对!
挡风玻璃上那抹血哪去了?
“糟了,上车!”
我大吼一声,招呼陆珠儿和陈豪赶紧回去。
“胖子!锁门!”
咔哒。
“走!快!来不及了!”
韩东什么也没问,一脚油门到底,直奔着半山腰去。
“刚才怎么回事?什么来不及了?”
陆珠儿转头问我,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还没擦去。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车肯定没撞着活物,因为挡风玻璃根本没有血迹。”
“我总觉得......像是有东西故意想把咱们引下车。”
气氛有些凝重,我深呼吸几口气,毕竟这种压迫感我也有年头没遭过了。
“总而言之,既然咱们已经进了山,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陆珠儿三人赞同的点了点头。
经此一遭,韩东不敢再开快车。
可还没过了十分钟呢,路上就又出事了。
车经过一处陡路,上下颠簸了好一阵子,最终熄了火。
“这车是我专门找人改过的!”韩东满头大汗,着急的解释。
又试着转动车钥匙,但无济于事。
陆珠儿没怪他,而是猫腰跨到后排开始翻找什么。
“该死!这是遇上拦路的了!”
陆珠儿抽了把工兵铲,踢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我紧随其后。
下车一看,轮子被一个鼓起的土包拦住。
但那土包大小不足以绊车,陆珠儿口中的“拦路”只怕另有其诡。
环视四周并无异样,我接过工兵铲对着那土包就是几下。
砰。
很快就碰到了硬物。
掘开一看,里头埋着不少森森白骨!
头骨一个叠着一个,粗略估计少说也有将近二十个。
且看大小,无一大人,全都是半大孩子的!
“我说的嘛,原来是有人不想让咱走。”
陆珠儿冷笑一声,抬铲就要把那堆白骨移走。
我见情况不妙,赶紧呵住她。
“别动!”
“既然是拦路的,你就算是给挪走了也没用。这片山层层叠叠,指不定藏着多少大墓!”
陆珠儿用力把铲子摔在地上,铲面一半都砸进了土里。
“那又怎样!”
“咱们是来下斗的,得罪了人家对咱们有百害而无一利!万一是有心人布置的,你这就是自投罗网!”
刚才看工兵铲轻易砸下去那么深,我就知道,这块土被动过。
除了眼前这个土包,林子里肯定还藏着不少。
我初来乍到,不了解这深山里的情况。
但最佳之计绝不是硬碰硬。
“依我说,给点钱算了。大不了咱们绕个道走,免得给自己惹上骚。”
说着,我从后备箱取来了一些黄纸扔在坑里。
“无意冒犯,多有得罪。我们不是什么贪财的人,不害你老窝。”
这是我冲隐藏在暗处,埋骨拦路的人说的。
话音刚落,一股无名风突.起,坑里的纸钱全都被吹散了,一张都没留。
陆珠儿冷笑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笑话。
“人家不稀罕你这仨瓜俩枣,铲走算了!”
她一脚踢向铲柄,把工兵铲踢的老高,翻了几个跟头落在她手里。
可还没等陆珠儿动手,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强劲又无比寒冷的风。
砂石裹卷,乘着风噼里啪啦往人脸上砸。
吹过林子树叶那动静像是鬼哭一样。
我和陆珠儿停住了,顶着风眯着眼睛往远处看。
直到韩东.突然喊了一句,“快上车!后面来东西了!”
我赶紧往回跑,前脚刚跳上车,后脚就看见一只大鸟砰的一声砸在了玻璃上。
紧接着十只二十只通体黑色的大鸟,从风口处飞过来,一下下往车身上抓。
“我去,你听这动静,要是抓在人身上可不废了!”陈豪昂头看着车外惊叫道。
“胖子,还能走吗?”陆珠儿皱着眉,手里的工兵铲时刻防备着车窗。
韩东嘶了一声,左右看了看。
“能走是能走,就是路被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这会儿整辆车几乎全部被黑鸟围住,且外头厉风不止。
怕是还有什么东西正在赶过来。
“点火,先挪吧。”我提议道。
韩东皱了下眉,又尝试转动钥匙,这次果然点着火了。
车轮一点点转动,那群大鸟也紧跟着。
陆珠儿急了,扭头冲陈豪叫道,“瘦猴儿,想办法!”
后者眉头微蹙,转头拿了个挡板过来抵住窗口。
接着叫韩东降下车窗,学着大鸟的叫声往远处传。
“呜呜呜咕咕......”
起初陈豪的声音被淹没在杂声中,根本听不出。
好在没过多久,声音传的远了些,那些大鸟有了反应。
我赶紧凑过去接过了陈豪手中的挡板。
他冲我点头示意,手围在嘴边儿上叫声音传的更远了些。
大鸟有了反应,开始扑棱翅膀往远处飞去,很快飞离了车子。
“行啊瘦猴!嘴上功夫没白练啊!”陆珠儿笑着打趣他。
陈豪赶紧开了瓶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心有余悸道,“放屁,是因为这次命好!”
“等等,你们之前不是来过了吗?”
我突然想起这一点。
既然来过,应该知道这山里的凶险才对。
“来过。”陆珠儿缓了口气,“当时来路没遇见怪事,不知道今天犯哪门子邪乎劲儿。”
我沉默了。
直觉告诉我,这一趟怕是要更麻烦了。
说话间山路开阔了不少。
又过了没一会儿,一栋二层小楼突兀出现在了靠山顶的崖边上。

韩东把车开进林子里,沿路做了记号,徒步走向那栋小楼。
像他们这种不入大流的土夫子,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事。
凡事都得小心再小心。
就按韩东这做法看,要是把车停在楼外,被有心人扎了车胎可就耽误了功夫。
斗子里瞬息万变,要是就因为这一耽误没了生机,可来不及后悔。
“走吧,高个儿等着呢。”
陆珠儿拍了拍我肩膀,轻车熟路走进小楼。
这地方是个歇脚的旅店。
盖在这估计就是为了陆珠儿这种行山路的人方便的。
已经深更半夜了,楼里安静的很。
陆珠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招手带头往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咚......
咚咚咚......
咚......
暗号敲门。
吱呀一声,门被从内打开了。
屋里坐着个得有将近两米高的男人,一脸横肉,身上全是结实的肌肉块子。
陆珠儿往他身边一站,就跟小鸡崽子似的。
“介绍一下,这是高海斌。祖上是跟着卸岭做事的,家里是灌大顶,能撑得起咱们这口锅。”
之后她又像高海斌介绍了我的身份。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示意。
“咱们先休息一会儿,今晚辛苦大家去踩盘子。”
踩盘子是倒斗黑话,踩点的意思。
这趟来的急,我倒是觉得早点下斗挺好的。
那纸人头几乎成了我心里挥之不去的魇,这种邪乎事还是尽早解决了为妙。
半夜两点半,众人小憩结束,陆珠儿牵头出发了。
她拿了个手绘的图,以宾馆小楼为起,沿线找路。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陆珠儿带我到了一处低崖。
崖高七八米,底下都是被炸开的碎石头块。
“高个儿,看你的了。”
高海斌点点头,一个翻身直接跳了下去。
崖不见人,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约莫一分钟后,崖壁传来他的声音,“安全。”
陆珠儿拍了拍我肩膀往崖边走去。
只见她面对着我纵身一跃,半道突然出现一双手牢牢将她抓住。
原来崖下还有个洞。
那洞口大约有两米半那么高,却只有我半个身子那么窄。
陈豪扔了个火折子进去,在前头开路。
高海斌夹在中间,他个子高身子壮,走起来有些吃力。
从偏门进去,过了老长的甬道,这才进了斗里。
瘦猴捡起火折子在石壁上划了一道,左右看了看,“没人来过。”
“这就是那地方了?”
环顾一周,这墓室太过普通。
石壁上还有浸水的潮气,到处都是灰土土的,不像是有什么好东西。
“当然不是,这地方好像就是个陪葬穴。”
“屋里有两口棺,有几件难看的物件,再就没别的了。”
陪葬穴大多设在主墓周边,这么说来,主墓应该就在这附近。
“走,进去瞧瞧。”
我还记得陆珠儿说过,上一个姓刘的后勤就是折在洞里的。
多看看说不定会有更多关于主墓的线索。
甬道再往前,确实就是两口棺材。
棺盖已经被撬开,里面搁着一男一女两具尸骨。
棺材也就是普通老百姓人家用的石棺,没什么特殊的。
“封小爷也觉得这地儿不对劲吧?我怎么看着就像是普通人家下葬呢?”
韩东也是第一次来这,左看看右看看很是新奇。
不过新人就是新人,没经验。
“这确实是陪葬穴,你看那个普通人家把夫妻坟盖在山洞里的?”
接着我又转头问陆珠儿,“这洞不光只有这么大吧?明显塌方过一次。”
“你带我来,是想把碎石头后面的物件取出来吧?”
陆珠儿被戳破了心思,尴尬的笑了笑。
“这不是掌眼在,想让你帮忙看看有没有法子嘛!”
“这,你应该问大个儿啊!我又不是下苦!”
说着我就要往外走。
因为我心里有数,陆珠儿没说实话。
倒斗这口锅一旦支.起来了,就必须要所有成员相互信任。
这可是把自己的命交在别人手上,不信可就完蛋了。
陆珠儿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赶紧伸手拦住我。
“行行行,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洞确实塌方过一次,那时我们刚取了两件,贯口可能是因为炸药炸洞口的原因塌了。”
说到伤心处,陆珠儿叹了口气。
“刘子贪了,没出来。我们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他的尸首......”
“没可能了。”我毫不客气告知了陆珠儿事实。
“一旦开贯口,整个洞就塌了。走吧,这里没有什么值得在看的线索了。”
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陆珠儿也没再坚持,恋恋不舍看了一眼碎石。
“去主墓看看吧。”
我主要是着急接下来的行程。
毕竟这一趟我也是带着目的来的,总得让我有点收获吧。
可陆珠儿就三个字把我打回了现实。
“没找着。”
啥?
“主墓没找着呢,来这就下了一次土,没找见主墓。”
“你逗我玩呢?那踩什么盘子?”我一脸无奈。
陆珠儿不还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这不是等你来发力吗?”
“发力个屁,时辰过了,明天戌时再来吧。”
原以为这次踩盘子能有点收获,谁知道这些家伙摆我一道。
知道我是观山后代,这是那我当摸金校尉用了,想让我用用寻龙分金看缠山的本事。
没办法,白来一趟,有这时间不如多睡一会,明晚到了时辰再来。
我们几个又灰头土脸回了旅店,我连个躺着的地方都没有,就在摇椅上靠着过了一夜。
次日下午,大家休息的都差不多了。
陆珠儿带我们下去吃饭,怎料我们刚一下楼,正碰上几个从外来也要住店的。
来的三男三女,清一色黑色紧身衣,身上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背包。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也是要下斗的。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奔着那墓来的。
他们也一眼看出了我们的身份,就站在门口与我们对峙,也不进来。
陆珠儿是个有脾气的,翻了个白眼坐在一张八仙桌上。
怎料黑衣人领头那女的竟直接坐在了陆珠儿对面。
俩人就这么盯着对方,互不相让。

犹记我爹娘要走的时候罕见下了场鹅毛大雪。
俩人在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老爷子说什么都不肯松口放人。
后来俩人是趁夜偷跑的,听说是下了东北那边的什么什么坟。
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连个物件都没捎回。
原本纸扎成人的绝活得在爹三十三岁的时候传他。
他这么一走,绝活就折在了老爷子手上。
我幼时跟爷爷学过些皮毛,明白纸扎化人术的厉害。
就差最后一步纸人点睛,老爷子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教我。
直到老爷子咽气,我都没能习得全部。
抗肩以来我再也没听哪个能人提过这秘术,不想今天竟在陆珠儿这个丫头片子手里开眼了。
“怎么样?熟悉吧?”
陆珠儿晃了晃手里那半个常人.大小的纸人头。
“到底哪来的?”我紧皱眉头,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玩意儿。
观山太保传下的纸扎手段极为厉害,点了五官的纸人难辨真假。
没点造化的根本做不来,所以我绝不可能认错
而且我看她手里拿着的不像是老物件,算算时候很可能是老爷子的手笔。
“想知道是哪来的,你跟我们走一遭不是什么都清楚了?”
陆珠儿得意洋洋的把东西收回去,像是笃定了我会答应。
“我没那么多耐心跟你兜圈子,不肯说,那就都别想走了。”
我急了。
一抬手,门窗嘭的一声一齐关上了。
胖子赶紧挡在陆珠儿跟前手往后腰探,估计带家伙来的。
“哈哈哈,封小爷别动气。”
陆珠儿笑着推开胖子,两指掐着一张卡片搁在桌上。
“我们今天来就是求你掌眼的。那两件东西算是登门的诚意,也不是在威胁小爷你。”
“我看今天时候也不早了,这样吧,你好好考虑考虑。一晚为限,我等你电话。”
说完,陆珠儿带头兀自推门就走了。
呼。
我深呼吸一口气,上二楼开了小屋的门锁。
里头放着三张遗像,三口棺椁。
爹娘跟前的是衣冠冢,老爷子跟前的却是一口空棺。
“爷爷,你到底有什么没跟我说的?”
十三年前夏,老爷子一走整七天未归。
再见他浑身是血在家门口唤着我的小名。
“鸣儿,走。”
“鸣儿,走。”
“鸣儿,走。”
当时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拿银针封住了老爷子七窍想吊着他的气。
转头找郎中回来的时候,老爷子不见了。
地上只留着一滩血,还有一小撮纸灰。
我没日没夜找了他三天。
第三天晚上,有人登门送了口盘龙黑棺来。
我以为是老爷子的什么故人,提灯一看,才发现送棺来的竟然是四个纸人!
过后我大病三日,醒后终于接受了老爷子没了这个事实。
但老爷子死的蹊跷,时至今日我都没能找见他的尸骨。
甚至连他究竟是死是活都不敢轻下定论。
这事儿在我心里落了根。
今天陆珠儿带着那东西一来,我心里冒出个念头。
他们要去的那斗里,备不住藏着封家祖辈的秘密。
说不定
还会有发丘印
我不敢再想了,赶紧下楼捡起陆珠儿放下的卡片。
犹豫再三,我还是拨去了电话。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打过来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擦黑叫韩东上街买些家伙事,天一亮就走。”
另一边一通杂乱,随后传来了胖子的声音。
“封爷放一百个心,你要的我韩胖子都备的齐齐的。”
“甭管能不能用上,绝不叫你空手下斗!”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琢磨。
观山太保纸扎秘术现世,封家后人再度露面道行。
估计会引起不少人觊觎。
此行注定艰难,且我现在一抹两黑,连去哪都不知道。
盘算了一晚上,阳光一透进来我就爬去给老爷子上了两炷香。
“要是你孙子我有本事,发丘印就交给我来查。”
“这票要是没个苗头,我定听你老人家的话,金盆洗手,再不下斗。”
砰砰砰。
“小爷,醒没?”
陆珠儿他们仨来了。
“东西呢?”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三人轻装上阵,不见有什么家伙。
“观音街口越野上,接上你咱们就走。”
“不对。”
我站住脚。
“少个人吧?”
陆珠儿笑了笑。
“下苦的大个儿留岭上了,那地儿是个肥羊,锅没支.起,羊遭宰了那不是白架火了?”
陆珠儿这么说我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探过路了。
“放心吧,不白走一趟。咱几个的命交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韩东拍拍我肩膀招呼出门。
跟着从观音街巷尾出来,一个大越野就停在那。
四下没人,韩东一把掀开后备箱。
霍,好家伙!
黑驴蹄子,黑狗血,火折子,铁钩子,粗绳钱等等一应俱全。
“你这是把两派的都学过去了。”
我勾嘴笑笑,伸手翻了翻,还有不少冷器埋在下面,一看是花了大价钱的。
“有备无患,也好叫小爷放心上路......”
“胖子!”陆珠儿怒呵。
“呸!放心启程,启程。”
倒斗摸金行当忌讳这些粗话,韩东脱口而出两个字倒是叫我起了疑心。
要真是常走刀尖的,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别往心里去,韩东是替的,上个后勤姓刘,折洞里了。”
陆珠儿解释完就上了车。
我也就没太在意。
车上了国道,沿南线走。
途中几人只管睡觉,轮流开车,一言不发。
跑了一天一夜,车上了岭。
等到进了山坳,所有人就都清醒了,各个眉头紧锁盯着前路。
不知不觉山间起了薄雾。
这可不是好兆头。
我落下窗,空气弥漫着一股子土腥味,湿漉漉的。
树杈子鬼手一样遮的月光根本透不进来。
还常听枭声扑棱扑棱飞过来飞过去。
砰!
“怎么回事!”
韩东.突然刹车,所有人都猛的磕了头。
陆珠儿坐在副驾,这一声磕的可是响。
车灯照着前头,雾气把光围的死死的。
就看见车挡风玻璃上有一抹红,像是血......
“胖子!说话!”陆珠儿捂着头,推门要下车。
韩东一手抓住她,咽了口唾沫,大口大口喘着气。
“好像......撞人了......”
人?
怎么可能!
这荒郊野岭,哪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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