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不意外我会等他。
自幼一同长大,他还是有些了解我的。
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跟人赌气让自己淋雨回家这种事,我自私,狭隘,不会让自己吃亏。
头发被祝衡轻轻揉了揉,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没人会再提及那个不愉快。
他似乎天生就这么好脾气,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生气。
可越这样,我才越讨厌他。
赖蛤蟆讨厌天鹅,哪需要什么理由,仅仅是因为它出出生就被赋予了美的称号。
我讨厌祝衡,亦然如此!
一把黑伞在我和他中间撑开,那把伞不够大,是怎么也容不下两个一米八多、宽肩窄腰的成年男人的。
我看到祝衡倾斜的伞,淋湿的一半肩头,无动于衷。
这本来就是他欠我的!
直到回到车上,坐在副驾驶上,祝衡侧身为我系安全带时触碰到他淋得几乎要淌水的肩头。
我才生出了一丝愧疚。
但也仅有一丝,很快便被我心中对他的恨意取代,连渣都不剩了!
我先一步拿起安全腰带,露出一副被脏东西碰过的嫌弃模样,脸又黑了一个度。
祝衡那只手在半空中顿住,又讪讪放下,往后捋了一把半湿的头发,无精打采放下,像个丢了糖的小朋友。
脖颈间还留有祝衡呼出空气的余温,身上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食,我迫不及待地想去洗个澡。
其实装得久了,我也分不清是否真的厌恶祝衡如此。
就像每个和祝衡共度的夜晚,被祝衡折腾到半死不活,我仍要拖着快要残废的身体跑去洗澡。
洗干净他留在我身体的每一丝气息,只为了看他吃瘪的模样,直到形成肌肉记忆,再也改不掉这个习惯。
四.祝衡压抑着情绪,只是沉默地开着车。
我知道他不高兴,但我不会哄他。
我和他从来都不是什么热恋情侣的关系。
有时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我和他,到底在纠缠折磨什么呢?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祝衡,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这句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想笑,谈恋爱就非得要喜欢吗?
就像我为了报复总是忽视我的父母,为了让祝氏夫妇不爽,对祝衡死缠烂打,掰弯那个天之骄子一样,祝衡如此“聪明”的人,总要有所图的。
随手掏出根烟点上,车里的温度似乎都随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