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染血的房产证缩在桥洞下时。
怎么也没想到。
这套房子差点要了我的命。
三个月前。
张明远握着我的手说:“晚晴,房子写你名字,等我爸消气了就娶你。”
如今他躺在ICU里成了植物人。
他父亲雇的杀手正提着刀满城找我。
手机突然震动。
匿名短信跳出一行字:“王小姐,想活命的话,明早八点到兴隆大厦顶楼。”
我抬头看向雨中那座玻璃巨塔。
恍惚间想起张明远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小心李砚舟,他不是来帮你的……”1我蜷缩在桥洞凹陷处。
水泥管道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往鼻腔里钻。
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打在房产证封皮上。
“张明远”三个烫金小楷正在渗血。
三小时前。
我在城中村诊所处理伤口时。
穿白大褂的医生突然掏出手术刀。
要不是窗外闪过巡警的肩灯。
此刻被扔进江里的就该是我。
手机再次震动。
新消息弹出:“还剩七分钟。”
抬头望向雨幕中的兴隆大厦。
玻璃幕墙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像竖立的刀片丛林。
我知道这是陷阱。
但更清楚张建国的杀手正在收网。
五金店老板递来的扳手沾着机油味。
送餐骑手的保温箱里有金属碰撞声。
就连扫地车都反常地停在桥头。
当第四个穿连帽衫的身影晃过桥墩时。
我扯开早就准备好的垃圾袋。
馊水顺着斜坡倾泻而下。
追兵踩到香蕉皮踉跄的瞬间。
我已经冲进地铁口。
2顶楼停机坪的风裹着雨丝抽在脸上。
李砚舟推开消防门的手顿了顿。
血腥味就是从这扇门后溢出来的。
混合着某种刺鼻的松节油气味。
“张明远车祸当晚,被送医的地点不是仁和医院。”
他指尖划过墙上的逃生示意图。
“这栋楼的地下三层,是张家的私人医疗中心。”
我攥紧兜里的瑞士军刀。
这是在三小时前从杀手身上摸来的。
刀柄还沾着铁锈味的血。
提醒我眼前这个男人可能是更危险的捕猎者。
标本室的冷气冻得人牙齿打颤。
上百只蓝翅蝶标本悬浮在树脂中。
翅脉被金线勾勒成建筑结构图。
当我看清标签日期写着“2003.7.16”。
后颈突然刺痛。
那是张明远送我的钻石项链。
内侧刻着同样的日期。
“令尊的尘肺病,真的只是意外吗?”
李砚舟的呼吸喷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