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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求生:精神分裂后我无敌了全文

香嫩的小狗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熄灯号,在九点半时响起。伴随着宿舍楼的灯光刹那消失,整个校区,陷入一片黑暗。寝室里,寂静无声,只有床板上不时响起的翻身的声音,证明几人还没有入眠。“你们有没有觉得,吴燕和孟月长得很像?”静籁无声中,杜听风的声音忽然响起。陈极应了一声。这两人其实长相也没那么接近,年龄还相差了不少,但给人的感觉,就是莫名其妙的相似。龚长青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问起另外一件事:“你们觉得,这个域真的只是遵守规则,就能活过三天?”他折断的小腿一直隐隐发疼,又想起在食堂时丁湘说的话,总觉得不会这么乐观。经过测试,几人发现,一旦回到寝室,关于域和任务的讨论就可以说出口了。杜听风在黑暗中侧着身子,凝视着他放在枕头旁的硬币。片刻后,他将硬币塞回兜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主角:陈极唐琴   更新:2025-02-28 17: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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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极唐琴的女频言情小说《诡异求生:精神分裂后我无敌了全文》,由网络作家“香嫩的小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熄灯号,在九点半时响起。伴随着宿舍楼的灯光刹那消失,整个校区,陷入一片黑暗。寝室里,寂静无声,只有床板上不时响起的翻身的声音,证明几人还没有入眠。“你们有没有觉得,吴燕和孟月长得很像?”静籁无声中,杜听风的声音忽然响起。陈极应了一声。这两人其实长相也没那么接近,年龄还相差了不少,但给人的感觉,就是莫名其妙的相似。龚长青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问起另外一件事:“你们觉得,这个域真的只是遵守规则,就能活过三天?”他折断的小腿一直隐隐发疼,又想起在食堂时丁湘说的话,总觉得不会这么乐观。经过测试,几人发现,一旦回到寝室,关于域和任务的讨论就可以说出口了。杜听风在黑暗中侧着身子,凝视着他放在枕头旁的硬币。片刻后,他将硬币塞回兜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诡异求生:精神分裂后我无敌了全文》精彩片段

熄灯号,在九点半时响起。
伴随着宿舍楼的灯光刹那消失,整个校区,陷入一片黑暗。
寝室里,寂静无声,只有床板上不时响起的翻身的声音,证明几人还没有入眠。
“你们有没有觉得,吴燕和孟月长得很像?”
静籁无声中,杜听风的声音忽然响起。
陈极应了一声。
这两人其实长相也没那么接近,年龄还相差了不少,但给人的感觉,就是莫名其妙的相似。
龚长青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问起另外一件事:
“你们觉得,这个域真的只是遵守规则,就能活过三天?”
他折断的小腿一直隐隐发疼,又想起在食堂时丁湘说的话,总觉得不会这么乐观。
经过测试,几人发现,一旦回到寝室,关于域和任务的讨论就可以说出口了。
杜听风在黑暗中侧着身子,凝视着他放在枕头旁的硬币。
片刻后,他将硬币塞回兜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现在掌握的线索太少,问这种问题没有意义。”
陈极的手背在头后面,眼神飘忽地看着门口,那里隐约透出走廊上应急灯的绿光。
现在掌握的线索其实不算太少,但都中断了。
他脑海里,这些中断的线索就像一根根线,互相缠绕着,似乎有联系,但找不到头绪。
“明天起来后,我们先把名牌拆掉。”陈极说道。
“先找到另外两个女生是谁,看看能不能从她们那里套出来话。”
“第二件事,就是看孟月的预言,到底能不能验证。”
龚长青安静了两秒,忽然发问:“你们说孟月明天如果真死了,会是被谁杀的?”
陈极脑海中闪过曾明伟尸体上的白手印,和身形诡异的宿管。
他刚想说什么,忽然猛地停住,对着杜听风和龚长青轻声嘘道:
“都别说话!”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门上的小窗,那里映进屋里的绿光,忽然变暗。
轻轻的高跟鞋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嗒,嗒,嗒。
龚长青咽了口唾沫,他在下铺,看不太清小窗外发生了什么。
但,他能清晰地看见,铁门前的地上,一道崎岖的人影,逐渐拉长。
陈极将被子拉到眼睛下面,微微眯缝着眼睛,脚步声在他们门口停了下来。
嘎——吱
门上的小窗,被轻轻推开。
陈极的全身忽然猛地僵住,他离小窗最近。
幽幽的绿光下,宿管的头从小窗里钻了进来,脖子如同弹簧一样,拉到一种不可能的长度。
她的身子还在门外面!
陈极立刻闭上眼睛,只睁开一点点缝。
余光里,宿管惨白平坦的脸上,一只突出的巨大眼球机械地转动,直到锁定在壮汉身上。
随即,她细长的脖子顶着头颅,像蛇一样往前蠕动,直抻到壮汉的床头,几乎和他的脸面面相对。
那颗眼珠紧紧贴着壮汉的头,一动不动,似乎在观察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她在查夜!
陈极心里一下明悟,他没再看过去,而是完全闭上眼睛,呼吸平稳下来。
一两分钟后,他忽然感觉到脸上扫过若有若无的冷风,带着一股腥臭,恶心的味道。
轮到陈极了。
一种刺骨冰冷的触感,湿滑黏腻,抵住了他的眼皮。
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幕诡异的画面:
一张没有五官,如白纸一样平的脸皮,正悬在陈极脸上几厘米的地方,静静地监视着他。
陈极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呼吸频率,缓慢平和,双眼紧闭。
片刻之后,又是一阵轻风掠过,小窗被啪的一声关上。
高跟鞋声,哒哒哒地远去。
过了两分钟,直到外面完全没声,陈极才微微睁开眼睛。
门外的绿灯闪着荧荧微光,已经没有了人影。
他立刻伸手擦了擦眼皮,一阵犯恶心,上面有点湿漉漉的黏液,是宿管眼球上带来的。
“卧槽......”
龚长青颤抖地低骂了一句,长吁一口气。
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杜听风闷声道:“都别说话了,直接睡觉。”
“那鬼东西有可能等会儿还会再来。”
三人都不再做声,静静地躺在床上,心里思绪翻涌。
陈极瞄了眼桌上发着夜光的闹钟,显示此时正是十点零五。
算算时间,宿管应该是十点整出来查房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龚长青那边,就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陈极已经没有了困意,他和杜听风的猜测一样,觉得宿管不会只查一次。
闹钟指向十一点时,高跟鞋声,再次响起。
不过这一回和之前并不一样,哒哒声从走廊尽头出现,逐渐远去,上了楼梯。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宿管才又折返到了一楼,开始一间一间巡查。
陈极注意到十点那次,宿管并没有上楼,也就是说她只会检查女生宿舍一次。
他想到被收走的那支钢笔,一个计划,逐渐在脑海里成型。
......
天色黝黑,寒风呼啸,只有跑道旁几台老旧的路灯,亮着昏暗的光芒。
陈极和杜听风架着龚长青,混在人群末端,不紧不慢地跟着跑操的队伍。
另外三个女生,在他们后面一队,看脸色三人都没睡好。
今天不轮到他们值日,众人只能天还没亮就从床上爬起来跑早操。
“孟月没来。”
陈极已经在女生队伍里扫了一圈,并没看见那道瘦弱的身影。
“可能今天轮到她值日了。”
龚长青没太在意,他脸上时不时疼到一抽,腿上的疼痛已经让他没法在意别的了。
陈极和杜听风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闪过一丝犹疑。
那股从今早就出现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嘘——”
哨声响起,一道模糊的黑影,站在跑道旁边的小屋外,示意队伍解散。
六人步履拖沓地往教学楼里走,即使外面天气寒冷,也没人想回去面对女教师刻薄的脸。
况且,教学楼里的规则已经到了一种极端的地步,稍有不慎就会毙命。
他们刚踏进教学楼,忽然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异动。
身边无脸的学生,都在慌张地往上跑,甚至把行动不便的龚长青撞了个踉跄。
“怎么回事?”
丁湘有些紧张,抬头往楼梯上看去,学生们集结的位置正是他们教室那一层。
方佳恍惚地看向楼上。
头顶的喧嚷声越来越大,几人挤在人群中,行动很缓慢,还是杜听风和陈极硬撞开一条路,才挤了上去。
狭窄的走廊上,几十个无脸学生围在他们教室前面,神色不一,讨论声不绝,声音大到几乎要将窗户震碎。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高昂的嬉笑声:
“要跳就赶紧跳,装模作样,别浪费大家时间!”
他的声音如同一块石子扔进水面,瞬间在人群中激起千层浪。
顿时,好几道嘲讽一同响起:
“是啊,装什么!”
“根本就是为了博取关注吧。”
“你们还不知道她?能和那种人玩一起去,能是什么好货?”
陈极的心里猛然沉下来,他和身后几人对视一眼,所有人都在想着同一件事——
“让开!”
杜听风大吼一声,他不算壮,但胳膊很有力气,直接将面前的人拉开。
陈极带着其他人往前面猛挤,直冲到教室前面,那里突兀地出现一小块空地。
“不——”
“不要!”
方佳和吴燕,同时失声大喊。
孟月,孤零零地坐在栏杆上,双腿在空中轻轻摆动。
陈极双目欲裂,往前猛扑过去,试图拉住她!
孟月扭过头,脸上闪过一丝凄然的笑意,映在陈极眼里。
她没有说话,往前跨了一步,如同一只折断翅膀的雨燕,直直从栏杆上坠了下去。

体育器材室并不算大,更像一座小厂房,门口是一张铁质的大门。
门没有关,留着一条缝,上面布满锈迹的锁头还未落下。
龚长青瘸着条腿,扶着墙道:“我在门口帮你们看着。”
“找到线索后赶紧说,别墨迹。”
陈极点了点头,和旁边的杜听风一起推开门,一闪身,钻了进去。
太阳刚刚升起,外面天色还没有完全明亮起来,而室内更是黑乎乎一团。
陈极揉了揉眼,才完全看清室内的样子。
这里,俨然经历过火灾!
四周墙壁焦黑,大多数墙漆甚至都已经脱落,露出内部灰色的砖石。
头顶的铁梁,和旁边高高的天窗,也留下了明显的烟熏痕迹。
屋内大部分器材都已经被烧毁,余下的一些,也被烤到变形扭曲。
地上,满是黑色的炭块和灰烬。
空气中,甚至还残留着一股刺鼻的烟味。
“什么时候发生的火灾?”
杜听风有些懵,他们接连两天在这旁边跑操,并没看出这间小屋有什么异样。
“一天之内。”
陈极捻了把地上的烟灰,甚至还带有一丝余温。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担忧:
最后一张日记,会不会已经被烧毁了?
“先找找再说。”
说罢,陈极对着杜听风指了指右边,示意两人分区搜查。
他自己则往器材室的器械区走去,那里已经将近废墟,不过仍然能看见几个被密闭的铁柜,没有太大损坏。
他一个个打开柜子检查,摸过每处边边角角,但发现里面大多只是哑铃、一些扁掉的乒乓球、网球等。
另一个柜子,里面则是一些奖牌和证书,即使柜门密闭,多数也已经融化,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忽然,陈极动了动鼻子,他从这股塑料、金属融化的异味里,闻出了一丝很微弱,但非常刺鼻的味道。
汽油味!
他顺着味道,将一块看不出形状的黑色东西搬开,在角落里看见了几大桶黄澄澄的透明液体。
“杜听风。”
他刚喊出声,却听见对方那里传来一阵惊讶的低喊。
“我这有好几桶汽油!”
陈极双眼一凝,立刻走了过去,果然房间右边的角落里也摆了几个桶。
他算了算,大概有快十桶左右。
“我那边也有。”陈极皱了皱眉,“在这放这么多汽油干什么?”
“学校也用不上啊。”
他们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其中四五个桶已经被清空,只留下底部的一点残余。
“别管这个了。”杜听风扒拉着地上的废墟,“我在哪都没见到日记。”
“甚至纸的影子,我都没见着。”
两人互相交换了区域,重新搜查一遍,甚至把地上的灰烬都清理干净。
但,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一分钟后,杜听风坐在器材室正中间,一个被烧毁的球桌上。
他紧锁着眉头,环顾整个屋子。
“要不就是笔仙在说谎,要不然就是日记已经被烧毁了。”
陈极掏出钢笔,就要就地开始召唤:

朝阳慢慢从天边升起,七人掐着时间,勉强将教室里的卫生打扫完。
每个人也简单介绍了下自己,外表冷漠的女人,叫丁湘,是个画家,这回是她第二次进入域。
另一个老手,颇为强壮的男子,名为龚长青。
之前穿着睡衣的男人,则笑眯眯地自称为自由职业者,名叫杜听风。
女学生方佳,只呆在女生身旁,身边站着的是白领吴燕,两人都不怎么爱说话。
中年男曾明伟,一直说个不停,极力夸耀自己的财力和地位,直到壮汉眼露凶光才住口。
至于陈极,大家都知道他的名字和背景。
伴随着拖沓沉重的脚步声,逐渐有学生进了教室,带来丝丝室外的寒气。
几人都早已在座位上坐好,陈极一眼望过去,发现进来的学生都面色发白,黑眼圈浓重,每个人都看上去很疲倦。
现在外面正是冬天,寒风刺骨,早上五点就起来跑操,学生全都又累又困。
出乎他的意料,没有人选择趴在桌上睡一会,回到座位后都立刻从桌洞里掏出书。
他们面前的书桌,也垒放着厚厚的课本,像山一样占据了整个课桌。
陈极双眼一闪,伸手掏了下桌洞,果然摸到一本教材。
他也拿了出来,张着嘴不出声,像平时早读一样,在其他人朗朗的读书声中浑水摸鱼。
叮——咚——
早读的铃声,这时才正式响起。
陈极低着头假装读书,实则眼睛很隐蔽地扫视着门口,但那里并没有老师出现。
教室里的读书声,更加响亮了。
偏了偏身,陈极余光瞥见身后的中年男人摊在座位上打了个哈欠。
他面前的书并没有翻开。
陈极视线左移,正要看一看其他人在做什么,忽然全身一滞。
他的心脏,瞬间漏了一拍!
教室后门狭小的窗户上,一个女人的脸正死死贴在玻璃上,朝屋里窥视!
陈极的胳膊上,瞬间激起鸡皮疙瘩,他刚刚正好和这双眼睛对视。
他立刻坐正,低着头开始大声念书,很是投入。
女老师,不知道站在那里已经多久了,没有一点动静,悄无声息地监视着教室。
过了半晌,陈极才感到那束一直盯着他的视线消失,背上已经满是冷汗。
哒哒哒,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响起,一个中年女老师踏入教室。
陈极眯了下眼睛,他现在对这个声音都有点应激,一听到就想起那个扮成护士的画皮鬼。
女教师带着眼镜,颧骨很高,双颊凹陷,此时轻轻咳了两声,教室里的读书声就停了下来。
她面色严厉,审视地扫了一圈讲台下的学生,最终眼神定格在中年男人身上。
“曾明伟,你刚才在干什么?”
“啊?”中年男人早就进入社会,已经多年没上过学,突然被点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我在读书啊。”他慌忙站起来,头上冷汗直冒。
“是吗?”女老师冷笑一声,“你是在读书,还是在睡觉,自己心里清楚。”
忽然,她声音猛地提高,手里教棍狠狠砸到讲台上:“有些人,自己不学,不要耽误别人学习!”
“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这早读还上不上了?”
她指着曾明伟,语气憎恶:“自己站后面去,下课铃没响不要回座位!”
讲台下鸦雀无声,除了原本的学生,壮汉,丁湘,包括陈极等人都低着头,没有看曾明伟一眼。
坐在前方的方佳,头紧紧埋在书堆里,身体微不可闻的颤抖。
曾明伟倒是松了口气,他上学的时候就经常被罚站,这不算什么。
他一个人拿着书,靠在墙边,心里不由得有些轻视,本来以为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陈极越过书瞥了眼丁湘和龚长青,见他们面色紧绷,心里一沉。
曾明伟的惩罚,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
机械的读书声仍然在继续,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女老师坐在讲台旁,手上握着保温杯,眼睛像鹰一般扫视过每一个人,所有学生的小动作,都能被她敏锐地捕捉到。
余下的六人不敢再看曾明伟,都低着头,或真或假地念起书。
早读课一共五十分钟,六点开始,七点差十分钟结束。
曾明伟拿着课本,心惊胆战地读了一会,见女老师视线远去,才偷偷瞄了眼钟。
现在是六点二十,离下课还差三十分钟,可他的腿已经发酸,脚也麻了起来,只能不停变换姿势,最后索性完全靠在墙上。
不这样靠还好,身体一放松,强烈的困意顿时充斥着曾明伟的脑海。
没过几分钟,他的头便像失去了支撑,沉重地垂了下来,旋即又猛地抬起,强行保持清醒。
这样来回了几次,曾明伟彻底撑不住,眼皮如有千斤重,再也睁不开。
他的意识慢慢坠入梦境,呼吸也变得缓慢,头彻底低了下去,无法抵抗住困意。
一双手,从背后的墙里缓缓伸出,没有一点声音。
那双手像是浸过水一样冰冷,很快攀附到曾明伟的脖子上,让他猛打了个激灵。
“卧槽,什么东西?”
滑腻,潮湿,像是蛇在爬行,曾明伟正想扭头去看,脖子上的手却忽然收紧,如同死结一样禁锢住他的头。
空气瞬间流失,曾明伟脸被憋得通红,他一手抓住脖子上的手指,试图一根根掰开,另一只手则往后摸索着。
他的身后,并没有人,只有坚硬的墙壁。
曾明伟的手胡乱扑腾着,他越想挣脱束缚,脖子上的手就勒的越紧。
他大张着嘴,却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喉咙深处发出断断续续的咯咯声,气管已经没法呼吸。
他眼眶欲裂,眼球血丝暴涨,深深地往外突出,挣扎中摸索到了一种柔软的触感。
另一双惨白的手,冰冷湿滑,擦过曾明伟的皮肤,紧紧环住了他的胸膛。
......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曾明伟猛地一震,朗朗的读书声逐渐清晰,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没死?
教室里人声鼎沸,离他不远处,便是学生们念书的背影。
是梦?是梦!
曾明伟心全身冷汗直冒,又瞥见女老师正盯着他,赶紧拿起课本。
他张了张嘴,却念不出一句话,只有断断续续的气声溢出。
“嗬......嗬.....”
曾明伟清了清嗓子,忽然发现......
自己,并没有在呼吸。
熟悉的窒息感,仍然没有消失。
而且,他的胸口,为什么这么疼,这么冷?
曾明伟悚然地低下头,这一次,冰冷的感觉覆盖了全身。
数不尽的手,像溺死的人一样苍白,从他的背后伸出,紧紧勒住脖子,胸骨,缠绕住曾明伟整个身体。
不,不!
他使劲地挣扎,但没有任何作用,手越箍越紧,直到咔嚓一声,胸骨崩断的声音传来。
曾明伟双眼圆睁,手剧烈甩动,将书扔到前面学生的背上。
回头啊!
不论是谁,回头啊!
他张大着嘴,发出无声的嘶吼:救救我!
求你了......
学生并没有回头。
课本砸落在地上,发出嘣的一声,和曾明伟嗓子里溢出的求救一样,都淹没在整齐的读书声里.....

“为什么非得用那只钢笔?我记得只要出水顺畅,什么种类的笔都可以啊?”
龚长青忍不住道,他对这种招灵游戏有所了解,知道召唤笔仙的基本规则。
“我试过了,不行。”
陈极说道:“课间的时候我就用自己的笔尝试过,没有一点动静。”
杜听风有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陈极这么莽,女教师刚说过笔仙的事,他就敢在教室里测试。
陈极没有在意他的目光,想了想又开口道:
“还有,我觉得孟月他们召唤的笔仙,和普通的不太一样。”
“正常来说,笔仙的答案应该从召唤者提供的选项里出现,笔仙只负责画圈和指出正确答案。”
“但这一位,答案却无中生有,是它自己写出来的。”
陈极最后总结道:“我觉得在这片世界,想召唤出笔仙,只能使用那根特殊的钢笔。”
龚长青一阵沉默,他其实很不愿意在半夜去宿管房间偷东西,风险实在太大。
但,所有的路都已经被堵死,只留下最后一条容他们去尝试。
半晌,他才咬牙道:“行,那听你的。”
“具体计划是什么?”
陈极轻声道:“我昨晚观察过,宿管一共会查夜两次。”
“第一次,她只查一楼和二楼,时间太短,我们只能等到第二次再行动。”
他指了指楼上,道:“等到11点时,她会先查女生楼层,大约花费十五分钟,随后才会下楼检查男生。”
“我们唯一的行动时间,就是在这十五分钟内。”
杜听风转着手上的硬币,看不太清表情:“你需要我们怎么帮你?”
“你,”陈极指向他,“来决定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具体到分秒。”
龚长青里闪过一丝疑惑,正要问些什么,就见陈极对着他说道:
“你负责两件事。”
“第一,尽可能让我们寝室的门推动的时候发不出声音。”
“第二,你需要守在楼梯口,一旦听见宿管下楼,立刻把走廊的应急灯断掉。”
“之后你直接回寝室,如果直到宿管下楼,我和杜听风还没回来,你就关上寝室门,将窗户留一条缝,然后什么也不用管。”
壮汉欲言又止,看向杜听风,却见他将硬币揣到兜里,看向陈极,似笑非笑。
“行,就按你说的办。”
“但我们还需要一位女生来协助。”
“如果宿管在查寝的过程中,提前下来,她必须尽量拖住宿管几分钟,如果不能,至少得让我们提前收到预警。”
“她们很可能都被影响了,让谁来协助?”龚长青皱眉:“再说,我们隔了那么多层楼,怎么可能收到她的警告?”
“很多种方法啊,砸墙,扔东西,楼板这么薄,晚上又安静,一点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杜听风不在意地说道。
陈极点了点头,这确实保险,只是对那位女生来说,会比较危险。
“至于让谁来帮这个忙嘛......”
杜听风摸着下巴,一时做不出决定。
陈极沉吟片刻,忽然出声:“丁湘。”
她是最好的人选,比起吴燕和方佳,丁湘已经通关过一次域,而且性格更为沉稳冷静。
“至于她到底受到多少影响,我们下午再观察一下。”
......
下午的上课铃响起时,喧杂的班里瞬间安静。
讲台上,却不见人影。
两分钟,五分钟,直到这节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分之一,老师仍然没有出现。
本来静谧的教室,渐渐出现一些细小的讨论声,没过一会儿,便蔓延到整片教室。
陈极转着笔,看向剩余的几人,丁湘和龚长青正隔着走道窃窃私语,杜听风似乎在想自己的事。
甚至方佳,也托着腮,望着窗外飞来飞去的小鸟发呆。
只有少数人,包括吴燕,还如平时一样,正襟危坐地读着课本。
他仔细地观察了吴燕一会,眉头渐渐皱起,她的认真不似作假,反而非常自然,似乎本来就该这么做。
就在这时,轻轻的哒哒声,出现在走廊尽头。
有人轻咳一声,整片教室立刻如同被按了静音键,瞬间安静下来。
陈极将笔放下,紧紧盯着门口,感觉哪里不对。
这节课不是女教师的课,她为什么来了?
他一眨不眨,看见女教师红色的裙摆飘过门边,刻薄消瘦的脸随即出现。
一阵轻微的抽气声,短促地响起了一秒!
丁湘的手紧紧抓住衣角,咬住下嘴唇,竭力不让自己的惊呼溢出声。
女教师,脸上喜气洋洋,扭曲扬起的嘴角几乎咧到耳边,勾勒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
像提了两袋水果一样......
一左一右,两颗血淋淋的女生头颅,被她抓着头发,死不瞑目,瞪大的四只眼里全是极致的恐惧!
“同学们!”
女教师将两颗头颅扔在讲台上,笑吟吟地说道:“咱们班,今天终于少了两只害群之马!”
台下鸦雀无声,陈极呼吸急促,两颗断头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台下,根本无法避开视线。
他听到女教师最后特地加强的重音,心里轰的一声,冒出两个名字!
“李小丽,管梦。”
女教师的声音,逐渐变的冰冷:“这就是她们玩笔仙游戏的代价。”
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会是她们?
按照日记的内容,难道不是她们告的密吗?
陈极不可置信地盯着讲台,两颗头颅上年轻的脸,他见过,正是班里少数没有失去五官的女生。
按原计划,本来准备今天去找她们询问线索的.....
这不合理!
女教师不是说过,只要主动举报,即使参与过,也不会有什么惩罚吗?!
陈极的大脑一片混乱,出现了短暂的迷惘。
就在这时,他四周,稀稀落落的拍掌声响起。
几道机械的声音,重复着一句话,最终变成一片和声。
陈极茫然地抬起头,环顾四周,忽然双眼不可思议地顿住,全身汗毛竖起。
吴燕,和教室里大部分学生一起,拍着手,麻木地喊出:
“太好了!”
“太好了!”
“太好了!”

杜听风脸色极度苍白。
他手心湿漉漉的,全是因为紧张而分泌的汗液,但并没影响到他解开脖子上头发的速度。
可他解开的和剩下的相比,仍然是沧海一粟。
“快了,快了......”
杜听风不时看向手表,距离那声尖啸响起,时间即将过去三分钟。
可就在这时,那道如同催命符的高跟鞋声,在楼梯间,哒哒响起。
陈极,早在一分钟前就被他赶回寝室。
杜听风重重合上眼皮,手仍然在飞速的拨挑,再睁开眼时,已经没了多少恐惧。
尽人事,听天命。
一缕一缕的发丝落下,他脖子上的发丝蠕动,虽然还是很多,但已经只能算是一层。
但,这些诡异的头发,却在减少的过程中,越勒越紧。
高跟鞋声逐渐临近。
宿管,已经下到二楼,再过十几节楼梯,就是她的房间。
正在此刻,杜听风双眼一闪,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他手表的秒针,终于走到了顶端。
对杜听风来说,运气永远不可能一直坏下去。
好运,才贯穿了他的后半段人生。
瞬间,女尸的躯体从僵硬变成柔软,一直桎梏他的头发和手臂,也像失去了生命,不再蠕动。
杜听风的手一下拉住脖子上只有一层的头发,猛然扯断!
冰冷的空气,再度充满了他的气管......
......
宿管抓着扶手,额头上硕大的眼球里,怒火熊熊燃烧。
一楼的应急灯完全熄灭后,走廊如同深渊,让她视线受限的很严重。
她脑海里,一个身影渐渐成型。
肯定是她.....
只有她不在。
一万种残忍的死法,在宿管心里浮现,只待抓住她来试验。
一个拐弯过后,就是宿管的房间。
忽然,一阵轻微的咔哒声,从宿舍大门口传来。
什么动静?
她猛地扭过头去,一动不动,警惕地看向大堂。
可那里黑乎乎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十几秒后,忽然一声短促的异响从大门的铁锁上传来,像是有人在尝试开锁。
无边黑暗中,宿管的喉咙里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她在嘲笑开锁之人的不自量力。
她刻意走的很慢,高跟鞋重重跺在地上,摸着黑向铁门走去......
楼梯下的空间,陈极如同一座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他紧紧屏着呼吸,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恶臭味从身旁几厘米的地方飘过。
最后一颗石子,紧紧攥在陈极手心,那原本有三颗!
第一颗,被他甩到大堂的地上,为杜听风争取时间。
第二颗,是他瞥见宿管房间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于是砸在锁头上,来掩饰开门的声音。
杜听风的速度比他预想的快,第三颗,用不上了。
陈极小心将石子放到地上,轻轻往寝室挪去,脚步声几乎微不可闻。
寝室的门,还留着一条缝。
他一闪身窜了进去,把门轻轻地掩上。
对面上铺,一道漆黑的人影正爬上床,是杜听风!
就在两人黑暗中对视的一刹那,门外传来一声暴怒的吼叫,随即,走廊尽头的铁门,被猛地推开!
女宿管双眼通红,她磕磕绊绊走到宿舍大门口,可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门锁,并没有打开过的痕迹,和她预想的不同。
甚至她的房间,也没有任何的异常,一切物品,都好好的归置在原位。
那么,之前的尖叫,只有可能是学生发出来的。
她正要拿起桌上的册子,却忽然顿住,走出门外。
她的脖子再次诡异地拉长,开始一间一间,探进寝室......
......
莹莹发亮的闹钟,显示此时已经是一点整。
离这场惊悚的闹剧结束,也过了一个小时。
在陈极意料之内,他刚躺到床上调整好呼吸,宿管就开始查寝。
且这一次的时间,出乎寻常的漫长。
好在,几人的装睡技能都已达到巅峰,无事发生。
下铺,龚长青忽然笑了一声。
“我以为,你们回不来了。”
寝室里的气氛骤然缓和下来,杜听风攥着他的筹码,声音很轻松:
“我都不觉得我会死,你担心什么?”
“哼,那你们赖在那边是干嘛? 找刺激?”
壮汉翻了个白眼,傻子都能看出来杜听风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但他确实很好奇,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话短说,宿管的房间里有具女学生的尸体,她赖上我了。”
“你是说,她诈尸了?”
龚长青一惊。
“嗯,她不想让我走,所以一直缠着我。”
“?”
陈极清了清嗓子,翻过身,放弃再听杜听风胡扯。
龚长青将信将疑:“你怎么逃出来的?”
他选择性忽视了杜听风其他的话,只捕捉住关键词“尸体......缠着我”。
“谁知道呢,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吧。”
“哈哈,是吗?”
龚长青双眼一闪,笑声里有些不明的意味:“像你这么幸运的新手,还挺少见的。”
杜听风却一下坐了起来,认真说道:“对吧,我也觉得有点牵强。”
“所以,我还是觉得,应该是那个女学生心软了,觉得我的大好人生不能被折在这里。”
“.......”
龚长青顿时无语,将一句国骂憋了回去。
“龚长青,钢笔在你手上对吧?”
陈极,适时打断了两人的吹水。
“咳咳,嗯。”龚长青清了清嗓子,才应道。
五分钟后。
三人聚在桌子前,借着闹钟的夜光,将笔从布袋里拿出来。
桌子上只放了一张白纸,上面什么也没写。
三人同时握住钢笔,由壮汉开头,一同念出:
“笔仙,笔仙。”
“诚心,诚意,请您,续缘。”
这段请词由龚长青提供,几人念了几遍,笔都没有动静。
“奇怪了,没错啊......”
龚长青有些尴尬,低声道:“再来几次。”
在第六遍时,三人忽然感觉到脖间一凉,似乎有阵冷风吹过。
钢笔,轻微地摆动了一下。
三人顿时对视一眼,长出一口气。
杜听风正要问出问题,忽然,钢笔带着他们的手,不受控制地在纸上划动,速度很缓慢。
“不......要......”杜听风立刻看去,轻声念出上面的字。
“不要碰我?”
“啊?”
三人立刻松开手,龚长青更是一脸诧异。
钢笔在纸上滑动的速度立刻变快,像是他们三人的手制约了他的速度一样。
要问什么
杜听风立刻道:“到底有几篇日记?”

“日记的主人是谁?”
龚长青立刻开口,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钢笔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在半空中漂浮,摆动着笔尖。
过了片刻,才降到纸上。
我知道
“所以,到底是谁?”
不告诉你
“草!”
龚长青怒骂一声,顿时涌起一股想把钢笔扔掉的冲动。
“不用问了,他回答不了。”
陈极无奈地说道:“这个世界是被日记主人创造的,钢笔可能也会受到里面的限制。”
“就像我们不能公开谈论域一样。”
钢笔摇了摇笔帽,似乎不以为然。
陈极没时间和它胡闹,追问道:
“最后一张日记在哪?”
这回,钢笔倒是写的很快:
操场,体育器材室
这行字很快消去,紧接着,钢笔飞速舞动,字迹甚至带了些潦草:
你们的问题问完了
接下来
是赠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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