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天地间乌沉沉一片，伸手可稍见五指，愈远愈雾茫茫，以至于最后乌黢黢什么都看不见。一名少年与一位老头坐在草地上，正对着前面一株模模糊糊，接天连地独木成林的大树。仿佛这世间，除了这两人一树之外再无他物。须发皆白的老头微笑着对身边的少年说道：“马上就要开始了，啊优蕤蒂诶~？”十五六岁，面目清秀的少年，听到老头的话，抬头看了眼老头，嘴角扯了扯，终于什么都没说。这好像都是连续第五次还是第六次了，随便了，凭你高兴呗。很快，树冠顶端亮起一团透着红芒的暗金光芒，光芒闪耀间，一老一少还未看清远处的光景，那光就突然收缩，化作一只泛着淡淡金红光芒的大鸟。大鸟伸长脖子清啼一声，双翅展动，冲天而起，在两人头顶摆了几下尾巴，好像，好像故意扭了几下屁股，然后在半空一个转折，向西晃晃悠悠而去。老头呵呵一笑，顺手推了少年一把：“去吧。”少年被老头一推，向旁边一倒，化作一块圆滚滚的石头，呼呼滚动，向大鸟的方向而去。老头呵呵一笑，伸手一指，在石头前方，凭空出现一匹无鞍无辔，毛皮黑油油的神骏野马。野马普一出现，便拔足狂奔。圆滚滚的石头砰的一声，冒出一团清白烟雾，却无碎石飞溅，烟雾中冲出一只与人等高的猿猴。猿猴嘶鸣一声，双臂一振，双足发力，身子纵跃而起，勉强落在马屁股上。猿猴俯身伸出双爪抓住马鬃，使劲往后拉扯拖动自己的身体，费了好大劲终于将自己的屁股拖到跨野马的腰上。野马唏律律嘶鸣一声，抬起两只前腿人立而起，想要把背后的猴子掀翻落地。猴子竖起尾巴，如同鞭子一般啪的一声抽在马屁股上，野马吃痛，并不往前奔跑，只在原地疯狂腾跃人立，仿佛不把猴子颠下马背决不罢休。猴子双爪死死抓住马鬃，口中吱吱乱。屁股上又冒出一根尾巴，左右开弓，各司其职，噼里啪啦如同爆竹一般就往野马的两爿屁股上拼命地抽。野马吃痛不过，奋力一跃，四蹄腾空向前狂奔。猴子口中呵呵狂呼，双腿使劲夹紧马腹，双爪放开马鬃，砰砰砰拼命拍打自己的胸脯。似乎自己这么轻松就能驯服野马，必须骄傲一番，神情甚是得意。野马埋头狂奔，却没有追着泛光的大鸟而去。大鸟正西，野马西北。猴子眼看着与大鸟之间就要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在马背上抓耳挠腮，口中拼命呼喝，野马不管不顾，埋头狂奔。猴子狂怒，双爪一按马背，向后一个空翻，双爪抓住马尾，双足立定，向着马屁股的侧后方奋力一扯，拧腰转胯，口中一声厉喝。狂奔的野马硬生生被猴子扯得四足凌空，向着大鸟的方向狠狠甩出去。野马四足落地，并未摔倒，向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