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赤血

“国儿……国儿……”焦急的呼唤声在耳边轻响，我微微睁开双眼后背难以言表的一阵巨痛涌上心头。是祖父的声音。我颤微着双手想说些啥，可巨痛缠身始终开不了口，只能紧咬牙关把撕心裂肺的难受憋回体内。“国儿他醒了，何老快来看看。”焦急声音里满是急切关怀。何老坐到床边，厚实的手掌探了探我的额头，紧接着一股柔和真气顺着手腕切入脉搏。沉思片刻后他的嘴角流露出自信浅笑，这样的伤势还不至于难住他。充满力量的大手将我扶坐起来，随着一发银针刺入后背，柔和真气顺着针尖在命门穴位行运起来。奇妙的一针，痛感瞬间消失了，后背暗灰色掌印也慢慢淡化变为一团红斑。哇——我吐出一团黑血，黑血里充斥的恶臭味差点没把我熏过去。何老见淤血一出，缓缓化去真气取了银针轻声说道，“郝兄无需担忧，让孩儿休息个两三日便可行动自如了。”“这次多亏何老了。小儿不懂世道险恶逞一时之勇，也是吃了一次教训。”祖父焦急不安的神色总算平静下来，“来，何老，咱们大厅一叙。”空荡的房间，闪动的烛火，回想受伤缘由不免后背一阵发凉。吴老六的炼铁手果然非同寻常，狠辣掌力中掺杂一股暗劲，若不是这些年私下习武练得个好身板怕是当场就栽了。对了，也不知那母女二人有没有逃过吴老六的魔爪。哎……这次是糗大了，见义勇为没做成反被人揍成了猪头三，咱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何老请坐。”祖父搬来陈旧木椅，“哑姑，去取些上好酒水来我与何老叙叙旧。”“郝兄我俩当年生死之交不必这般客套。看孩儿后背掌印，是吴家的炼铁手。”何老欣慰说道，“幸好出掌之人内力并不高深，不然我这点道行怕是应付不来。”“何老说的是。前日药房缺了几味药材，小儿便游街寻货去了。哪知途中偶遇吴家独子吴老六领着众人调戏卖艺母女，小儿看不惯这才起了冲突伤了自身。”祖父虽懂医术，但精通的是大小刀伤、平常疾病，对暗劲的伤势却无从下手。何老的突然造访算是解了他心中燃眉之急。哈哈哈——何老夸道：“看来孩儿也有郝兄当年那份胆色呀。”祖父慈祥的脸上闪过一丝愁容，“何老说笑了，只怕得罪了吴家人以后过不上太平日子咯。”“郝兄，世道如此，就算不得罪吴家人南帝城里阿猫阿狗的人物还少吗？”何老语气充满讥讽随后又轻点桌案略带神秘说道，“刚刚行针时察觉孩儿下腹已有气海雏形，不时还有一股轻柔真气若隐若现，奈何老朽境界低微看不透切。想来孩儿日后能冲开气海走上修武大路，可比跟在您后边做个赤脚大夫有前途多了，郝兄还是要早做打算啊！”祖父闻言内心